槐花對著鏡頭笑,露出兩顆小虎牙,陽光落在她發間的蝴蝶結上,紅得像團火。
王編輯翻著槐花的畫稿,時不時點頭。“這張畫得好,張爺爺修收音機的樣子,眼神都畫出來了。還有這張,小寶追蝴蝶,腳底下的石頭都帶著勁兒。”
“都是孩子瞎畫的,”張奶奶在旁邊說,“您別見笑。”
“哪能笑,”王編輯指著畫稿,“這才是生活啊。城里的孩子畫不出這個,他們沒見過雞棚,沒爬過槐樹,沒追過螢火蟲。”
中午吃飯時,院里的石桌上擺滿了菜。魚香茄子油光發亮,蔥油餅金黃酥脆,糖包鼓得像小燈籠,還有盆菠菜蛋花湯,綠得晃眼。
王編輯夾了口茄子,眼睛一亮:“這味兒正宗!比我在飯店吃的還香。”
遠娃媳婦笑著說:“傻柱媳婦教的,放了豆瓣醬和糖,酸甜口的。”
傻柱媳婦:“您要是愛吃,回去時帶瓶豆瓣醬,自家曬的,比買的純。”
攝影師舉著相機拍菜:“王編輯,咱得把這桌菜拍下來,印在書的最后一頁,叫‘院里的味道’。”
小寶舉著個糖包,湊到攝影師鏡頭前:“叔叔,拍我!我能一口吃半個糖包!”
“慢點吃,”張奶奶給他擦了擦嘴角,“別噎著。”
弟弟給王編輯遞了顆野栗子:“王阿姨,這是張爺爺摘的,甜著呢。我姐的書啥時候能印出來?我想讓班上同學都看看。”
“明年春天就能印出來,”王編輯剝開栗子,“到時候給你留五十本,讓你當小宣傳員。”
“真的?”弟弟眼睛亮了,“我要在書的扉頁上寫字,告訴他們這是我姐畫的,畫的是我們院。”
飯后,王編輯要去看槐花畫畫的地方。槐花領著他們去了西屋,墻上貼滿了畫稿,有院里的籬笆,有石桌上的茶壺,還有傻柱劈柴的樣子。
“這張畫的是啥?”王編輯指著張沒畫完的稿紙,上面是群孩子圍著個雪人,雪人戴著紅圍巾。
“是冬天,”槐花拿起畫筆,“我想畫咱院冬天的樣子,小寶堆雪人,弟弟打雪仗,張奶奶給我們煮姜湯。”
攝影師趕緊舉起相機:“別動,這個姿勢好,就像在創作一樣。”
王編輯看著畫稿,忽然說:“槐花,我給你加個專欄吧,叫‘槐花的日記’,你寫幾句畫畫時的想法,配在畫旁邊,肯定好看。”
槐花:“我不會寫太多字……”
“沒關系,”王編輯笑著說,“寫短句就行,比如‘今天的向日葵又長高了’,‘小寶的彈珠丟了三顆’,越簡單越真實。”
三大爺湊過來看熱鬧:“王編輯,我能給書提個建議不?加個‘院里開銷表’,讓讀者看看咱老百姓過日子多省。”
眾人都笑了,王編輯:“這個建議好,接地氣。就加在最后,算咱院給讀者的‘過日子秘籍’。”
下午三點,王編輯和攝影師要走了。張奶奶往他們包里塞了些糖包和蔥油餅:“路上餓了吃,熱乎的。”
王編輯握著張奶奶的手:“謝謝您,張奶奶。這院的日子,比我想象的還暖。等書印出來,我第一時間給您送過來。”
攝影師扛著相機,回頭看了眼院里:“我還會來的,拍組院里的冬天,雪落在槐樹上,肯定好看。”
許大茂舉著手機追出去:“王編輯,別忘了紀錄片的事!咱院隨時等著!”
送走客人,院里安靜了些。小寶趴在石桌上,數著他的彈珠:“還差兩顆就湊夠一百顆了,等書出來,我要把彈珠擺在書旁邊拍張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