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這小院的日子,就像這雞蛋,樸實無華,卻藏著最實在的暖。而她的畫,就像這陽光,把這些暖,一點一點,照進更多人的心里。
畫像掛在院里最顯眼的地方,風吹過,畫框輕輕晃,像在跟院里的人打招呼。三大爺每天都要給畫像撣撣灰,傻柱路過時總要看一眼,張奶奶做飯時,透過窗戶就能看見畫里的自己,嘴角忍不住往上翹。
這就是小院的日子,有畫,有笑,有吵吵鬧鬧,有說不完的故事,像老槐樹的葉子,一季又一季,永遠綠得發亮,永遠充滿生機。而槐花的畫,就像這院里的燈,亮著,暖著,照著日子,慢慢往前走,不慌不忙,卻踏實得很。
槐花的畫集《小院的日子》定稿那天,整個院子像過年一樣熱鬧。王編輯親自送來了清樣,厚厚的一摞,油墨的香氣混著院里的槐花香,在空氣里彌漫。
“這版設計不錯,”王編輯指著封面,“用了你那幅《老槐樹》做底圖,燙金的標題,看著就親切。”
槐花捧著清樣,指尖劃過紙頁,上面的每一幅畫都帶著溫度——有傻柱舉著斧頭劈柴的側影,有三大爺蹲在向日葵地里量花盤的認真,有張奶奶坐在灶臺前添柴的背影,還有小寶舉著風箏、弟弟攥著彈弓的笑靨。
“定價二十三塊八,”三大爺拿著計算器噼里啪啦算起來,“印五千本,成本大概……”張奶奶拍了他一下:“別總算這些,孩子的心血能成書,比啥都強。”
傻柱從屋里搬來一摞木板,“哐當”一聲放在石桌上。“給畫集做書架,”他撓撓頭,“王編輯說出版社給寄樣書,到時候擺這兒,正好。”木板上還留著他打磨的痕跡,邊角圓潤,透著股實在勁兒。
許大茂舉著相機追著拍,“家人們快看!咱院要出書啦!槐花小畫家的心血之作,預售鏈接馬上上,記得搶啊!”他鏡頭一轉,對著傻柱手里的木板,“這手藝,能當工藝品賣了!”
槐花翻開清樣,扉頁上那句“這院里的每個人,都是我的太陽”格外清晰。她忽然想起畫這句話時的心情,像揣了顆暖烘烘的小太陽,連指尖都帶著熱意。
樣書寄到那天,郵局的三輪車直接開到了院門口。五大箱書堆在院里,像座小小的山。槐花抱著一本樣書,手指摩挲著封面的燙金標題,忽然紅了眼眶。
“哭啥,”傻柱遞過來塊手帕,“該笑才對。”他說著,自己卻咧著嘴,露出兩排白牙,眼角的紋路里都淌著笑。
三大爺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本,戴上老花鏡,一頁頁翻得極慢。翻到《向日葵地》那頁時,他停住了,指著畫里自己量花盤的樣子,對小寶說:“看,爺爺那時候多精神。”小寶趴在他腿上,指著畫里的彈弓:“爺爺,我這彈弓畫得比真的還亮!”
張奶奶把書捧在手里,像捧著塊寶。“這紙真好,”她翻到《灶臺》那頁,畫里的自己正往灶膛里添柴,火光映著側臉,“槐花,你咋把我這皺紋都畫出來了?”嘴上嫌,嘴角卻翹到了耳根。
許大茂把書一本本塞進傻柱做的書架里,邊塞邊直播:“家人們,實體書長這樣!每一頁都帶著咱院的煙火氣,下單的家人記得備注‘小院’,我讓槐花給你們簽名!”
傍晚,槐花坐在院里的老槐樹下,給樣書簽名。筆尖劃過紙頁,留下“槐花”兩個字,旁邊畫個小小的向日葵。傻柱蹲在旁邊劈柴,斧頭落下的節奏,像在給她伴奏。
“簽累了吧?”他遞過來碗酸梅湯,“三大爺熬的,放了冰糖。”槐花接過喝了口,酸甜的滋味順著喉嚨滑下去,熨帖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