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爺蹲在旁邊,數著摘下來的槐花:“這籃少說有五斤,能蒸兩籠槐花飯,還能包三十個餃子,夠咱院吃兩頓。”他忽然站起來,對著太陽看了看,“四點十五分,陽光角度正好,曬槐花干最合適,水分蒸發快,還不破壞香味。”
張奶奶把槐花倒在竹匾里,攤得薄薄的,放在院里曬。風一吹,槐花的甜香漫開來,引得蜜蜂都飛來了。許大茂舉著相機拍蜜蜂:“家人們看這勤勞的小蜜蜂!咱院的槐花純天然,采的蜜肯定甜!等釀好了,給你們上鏈接!”
夜里,槐花趴在石桌上,給白天的畫上色。彩虹用了七種顏色,槐花是雪白色,傻柱的影子是深灰色,三大爺的眼鏡片上涂了點白,說是反光。傻柱在給她修畫夾,松動的合頁上了點油,“以后別總把畫夾往地上摔,”他念叨著,“這木頭不經摔。”
三大爺在屋里翻出個舊玻璃罐,把曬半干的槐花裝進去,“一層槐花一層糖,”他對張奶奶說,“密封半個月,就是槐花醬,抹饅頭吃,香。”張奶奶笑著點頭:“還是你會吃。”
許大茂的相機架在院角,對著竹匾里的槐花拍延時,屏幕上的槐花慢慢蜷縮,顏色從雪白變成微黃,像在進行一場安靜的蛻變。“家人們,”他的聲音透著股溫柔,“這就是時光的樣子,慢慢的,卻有股甜香。”
槐花看著畫里的彩虹,忽然想起書里的一句話:“所有的風雨,都是為了讓彩虹更鮮亮。”她覺得,這院里的風雨,也一樣,不管是連綿的雨,還是突如其來的意外,最后都會變成日子里的甜,像槐花醬一樣,慢慢發酵,越來越濃。
第二天,傻柱去鎮上趕集,買回袋新面粉。張奶奶用新面粉蒸了槐花饅頭,雪白的饅頭上點著點胭脂紅,像朵剛開的花。“嘗嘗,”她給每個人遞了個,“新麥的面,新摘的槐花,鮮得很。”
槐花咬了口,甜香從舌尖漫到心里。她舉著畫夾,把饅頭畫下來,饅頭上的紅點用了胭脂色,旁邊畫了雙捧著饅頭的手,是張奶奶的手,指腹有些粗糙,卻暖得很。
三大爺啃著饅頭,又開始算賬:“面粉五塊,槐花不算錢,胭脂紅一毛,總成本五塊一,蒸了二十個饅頭,每個成本兩毛五,比鎮上買的便宜一半。”許大茂舉著相機拍饅頭:“家人們看這顏值!這味道!絕對值五塊錢一個!咱這是虧本賺吆喝,就為了讓家人們看看咱院的好日子!”
小寶和弟弟舉著饅頭,跑到向日葵地里,把饅頭掰碎了喂螞蟻。“看,螞蟻搬家了,”小寶喊,“它們肯定也愛吃槐花饅頭。”槐花笑著把這場景畫下來,螞蟻隊伍像條黑線,圍繞著饅頭碎,旁邊的向日葵歪著頭,像在偷看。
午后的陽光正好,槐花坐在老槐樹下,翻看畫夾。從春天的老槐樹,到夏天的向日葵,從雨中的搶險,到雨后的彩虹,每一頁都帶著日子的溫度。她忽然想,等秋天來了,要畫滿院的金黃,畫三大爺收葵花籽的樣子,畫傻柱劈柴的煙火,畫張奶奶曬秋的忙碌,畫許大茂舉著相機追著落葉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