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府老夫人抱恙不知多少年,當初還全國張貼懸賞求天下名醫,鬧得上下皆知。
只是懸賞了幾年,不了了之,看夫人的病一般大夫治不了,是心病。
時間久了,大家也就沒有在關注了。
沒想到忽然這一日,老夫人就要設宴慶祝自己痊愈了,屬實稀奇得很。
受邀的夫人小姐們欣然赴宴,也均是好奇。
老夫人整個晚宴都精神奕奕的,不待別人問起,就自己開口了。
那通州的蘇如意確實醫術了得啊,這去小住了一個月,她渾身毛病都沒有了。
一提起那蘇如意,大家還真有些共同語言,雖然沒有找那個女大夫看過病,但人家的胭脂水粉是真的好用。
周月如自然也是覺得姐姐的東西是極好的,只是她不明白,劉家祖母這是唱的哪一出,這個宴會都在夸贊蘇神醫的醫術,那竭盡全力的樣子周月如都看得有點起雞皮疙瘩。
但其他人并不覺得不習慣,她們與老夫人接觸不多,再說了,老夫人病了這么多年終于好了,高興是自然的,年齡大了說些夸張的話太合情合理了。
還真有好些身子不適的夫人們暗暗動了心思,得空自己也去請那女大夫看看。
周月如觀察了一整個晚上,試圖找到老夫人虛情假意的證據,她也許是了說反話,給姐姐下什么隱秘的套子……
到最后自己反而懷疑起來了,是不是姐姐和祖母秘密達成了什么協議,祖母這么大張旗鼓地給她樹名聲也太奇怪了。
應該不會,要是她們真的合作,姐姐也不會拉著自己在屋子里面叮囑半天了。
總之周月如實在是搞不明白,她愿意貼身照顧祖母,是因為姐姐請她幫忙,可姐姐不讓她幫忙她也希望得到這個機會,她要盯著祖母直到她露出什么馬腳,搞不清楚自己兒子為何而死她決不罷休。
只是從通州回來之后,她卻覺得很是無力,祖母性子變了,她完全不知從何著眼。
且弄得自己是太傅府唯一的壞人一樣。
忍不住給蘇如意寫信抱怨。
她覺得祖母怪怪的,也不相信兒子的事情和她沒有關系,可祖母對自己的態度很好很縱容,對家里每個人的態度都好,她很郁悶,也很害怕自己以后會被祖母這個態度改變。
蘇如意給她回信,讓她記住自己給她說過的話,不過沒有必要在面上和老夫人關系難堪,保持距離就行。
周月如實在搞不懂姐姐到底想做什么,總覺得她又什么事情瞞著自己,但有一點她放心了,姐姐對祖母也是不信任的,她依然站在自己這邊。
老夫人這邊也頗為頭疼。
這輩子她從沒有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如此重大過。
除了設宴,她還多次反復在兒孫面前提起蘇如意,就差直接跟他們說:你們把那蘇如意領去見見皇上吧。
要是真能這么簡單就好了。
孩子們一個個都歡喜,對蘇如意大加贊嘆,但一個都不懂自己的良苦用心。
老夫人又迷上了出門,天氣好的時候就讓兒媳孫媳領著到在京城到處轉轉,那些有趣好玩的地方她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