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許梔是個大方的性子,這會也拉不下臉去父母的身邊問他們要怎么處理自己跟鄭伯源的事情,許梔自然是知道鄭伯源看現在沒有定下親事,鄭媛媛在信里說過,河西有好幾家的姑娘看中了自己的哥哥,但是哥哥卻覺得現在還沒沒有建功立業,身上沒有軍功,兄妹兩個就沒有什么保障,所以他一直沒有松口。
許梔知道鄭媛媛說的那幾家,都是河西城里有名望的人家,許梔不知道自己的父母請了他來,他是不是也會因為現在沒有什么成就而推了自己的心意。
許梔心煩意亂,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才能夠排遣自己心里的煩悶,她現在覺出來哥哥許棣的好了,如果哥哥在,自己把這些心事跟他講一講,他總能夠說些讓自己能夠想得開的話出來的。
不說許梔在后院患得患失,前院許蕘跟張兆慈也是在商量把鄭伯源請到家里來之后要怎么說才好。
許蕘知道鄭伯源每個月回家的時間,這個時間他在軍營里面,所以派去的人直接去找衛郎,言明自己從京城給鄭伯源捎帶了一些東西回來,還有一些體己話要跟鄭伯源講,讓衛郎千萬要把鄭伯源給自己放出來。
從甘州去往河西,快馬兩個時辰,去的人找到人,再回來,估計已經過了晚飯十分。
家里雖然好些時日沒有主人在,但是家里的下人還是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條,就連廚房里面也是準備了各種的食材。
張兆慈想到已經去了泰安的許棣跟許柏,對許蕘說:“也不知道許棣他們是不是適應泰安的生活,泰安呢,聽說書院就在泰山腳下,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去爬泰山,我真想去爬泰山呢。”
許蕘說:“當初是誰在十八盤上累哭了的?”
張兆慈說:“當時我沒想到臺階那么陡啊,而且還是大半夜的,想要喝口熱水都沒有,我那個時候不是個咬著牙跟著你上到南天門了嘛。”
許蕘說:“這一說,還多年了。”
張兆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很是傷感的說:“是啊,可不是好多年了嘛,那個時候我父母都還在呢。”
張兆慈的父母是意外去世的,老兩口跟著旅行團出去玩,結果路上出了車禍,那個時候張兆慈差點沒有過來。
許蕘把張兆慈攬到自己的懷里,說:“好了好了,咱們這會不是在說小九的親事呢嘛,怎么說到這里去了?是我說起當初爬泰山的事情吧,都怨我都怨我。”
張兆慈看著一臉擔心的許蕘,笑著說:“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咱們現在要做的是往前看,這可是個人吃人的社會呢,一個打算不好,說不得全家都得填進去,我明白的。”
許蕘說:“其實也不是這么可怕,好好謀算還能每個善終嗎?”
張兆慈說:“咱們家的人啊,做到這些事情哪一樣不是能夠家里帶來滅頂之災的?也就是平時不敢想,這一想啊,就覺得真的是讓人心驚肉跳啊。”
許蕘笑著說:“你別害怕,萬事有我跟許棣呢,我們倆好好的謀算一番,總能夠讓全家人能有個好的結果的,好了好了,越扯越遠了,還是先想一下
,等到鄭家的小子來了,咱們要怎么說才好,雖然現在是咱們求著人家,可是一想到咱們女兒要嫁給別人家,我這心里的火氣啊,養女兒就是這點不好啊,明明是自己精心栽培好的絕世名花,不光是要眼睜睜看著人家端走,還得陪著笑臉,搭上東西,讓人家好好的對待。”
張兆慈聽了,不由得笑了起來,說:“好了好了,女兒能有個好歸宿,幸福快樂的生活,這不就是咱們最大的心愿嗎?”
許蕘這才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