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兆慈他們就在遼東知府后衙落了腳。
這是每一任知府住的地方,一個三進的院子,因為家中人口眾多,許蕘把后院旁邊的一個院子給租了下來,聽說他的前任就是這么操作的,后衙附近的幾個院子建的很是氣派,許蕘租下來的是個五進的院子,后面跟后衙之間有一道角門連接,陳兆慈就帶著一眾女眷住在那個五進的院子里,充當家中的后院。
忙了一天,總算是把家中諸事安排妥當,許蕘自打回來就沒有見到人,一直在衙門里面忙活,雖然地震沒有怎么波及到這邊,但是一些賑災事宜還是得做,幫助受災的老百姓重建家園的人手還是得一一安排下去。
許柏跟陳玉園跟著吳慕岳住在三進的院子里,把行禮整理好了之后,兩個人就跑到陳兆慈的院子里。
陳兆慈的院子,正房做了臥室,西廂房做了放藥材的地方,白微幾個已經把剩下沒多少的藥材整理好了,一一放到房間里的架子上,好在這邊的天氣不是很悶熱,這些藥材一直用油紙包著,沒有受潮的。
許柏拉著陳玉園跑進陳兆慈的臥室,陳兆慈看兩個人跑進來,趕緊拿帕子給兩個人擦了臉,許柏不好意思的抓著陳兆慈的手,說:“娘親,我長大了,自己擦臉就好。”
陳兆慈笑著說:“你就是再大,也是娘親的孩子,娘親呀,還是想要親自動手給你擦臉的,來阿園,你也擦一擦,你們倆呀,跑的這一頭汗啊,雖然天氣熱,出這么多的汗,一個不注意,著涼了就麻煩了。”
許柏不在意的說:“有娘親呢,就是著涼了也不怕的。”
陳兆慈聽到這里,冷笑一聲,說:“是誰不喜歡喝藥嫌藥苦的?”
許柏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哎呀,娘啊,那不是您給開的都是瀉火的藥嗎,真的是很苦的好不好。”
上次許柏吃烤肉吃多了,腸胃上火,陳兆慈給開了幾貼瀉火的藥,味道不是一般的苦。
陳兆慈哼了一聲,說:“良牙苦口的道理不不懂嗎?行了,也不要在這里跟我閑嘖牙了,你們倆過來有什么事情吧?”
許柏看
了看陳玉園,陳玉園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許柏只能站出來,說:“娘,我聽說大姐夫現在都是這邊的將軍了呢,咱們什么時候去大姐家中拜訪啊?”
陳兆慈說:“你大姐明日要帶著團哥兒過來,咱們去你大姐家中,還得再等幾天吧。”
許柏問道:“那明日大姐夫是不是也能夠過來呢?”
陳兆慈說:“應該是不能,你大姐夫帶著人去巡邊了,聽說且得一些日子在外面呢。”
許柏聽了,有些失望的哦了一聲,陳兆慈問他:“你這著急忙慌的要見你大姐夫是有什么事情嗎?”
許柏說:“我聽說大姐夫帶著人跟北邊的金人遭遇過幾次,想問一下戰況怎么樣。”
陳兆慈聽了,就知道男孩子一般是對行軍打仗比較有興趣,再加上許柏大小在河西長大的,對于邊軍更加有感情,聽說哪里有什么軍情都是喜歡跟著人家后面問個仔細的。
陳兆慈安撫道:“等你大姐夫回來了,你去跟他好好的問一問就是了。”
許柏得了自己娘親的允許,這才笑嘻嘻的對陳玉園說道:“咱們這位大姐夫,可是不簡單呢,原來是武驤左衛的副指揮使,前途遠大,是自己請了皇命來遼東守邊的,聽說來了之后從偏將做起來,現在都是將軍了呢。”
陳玉園眼睛明亮的聽著許柏跟自己講程鎧這個名義上的表姐夫,因為有了話題,許柏跟陳玉園就坐在陳兆慈房中的臨窗大炕上,一邊吃著白微找出來的一些杏干之類的零食,一邊說話,一直到許蕘從府衙回來,許柏都還沒有說完。
看到許蕘回來,許柏很是高興,從炕上跳下來,拉著許蕘的手,說:“爹,您回來了,您這一天辛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