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芍想到昨天建寧侯家花會上那些人嘲弄的嘴臉,悲從中來,眼淚又是滾滾而下。
許芍捂著臉,說:“母親,二嬸娘,這二十多年,我在我那婆婆的手底下,沒有過過一天的好日子,她瞧不上我來,卻又想著法的從我手里弄東西,我們行哥兒,要不是去了泰安讀書,要不是父親給操持了這一門的親事,最后還不知道要娶個什么樣的破落戶呢,母親,二嬸娘,昨天可是當著京城那么多的人家呢,你們說,但凡是到了那樣的場合,誰家不是門第顯赫?”
朱氏輕輕的拍著許芍的背,說:“你說你也是,你跟她置什么氣?你婆婆那個人,我們打小就是認識的,別看她在外面都是一副深明大義溫婉和順的樣子,誰不知道她家教不好?你們年輕,不知道我們年輕那會,都沒有人瞧得上她的,要不是因為親事是她的祖輩給早早的定下來的,就憑著她還能嫁到侯府去?”
女人在一處,最喜歡的還是這樣的八卦,朱氏一開口,不僅是坐在旁邊的五個妯娌瞪大了眼睛聽著,就是許芍,也是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支楞起了耳朵。
朱氏一開始還沒有意識到,待到看到自己兒媳婦的樣子,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趕緊往回圓,說:“她是個糊涂的,京中明事理的人家都知道她做的不對,你不跟她一般見識就是了,你要因為這事跟世子和離了,人家也會說你不懂事。”
許芍看想要繼續聽自己婆婆的八卦是不可能了,心里有那么一丟丟的遺憾,嘴上卻說:“嬸娘啊,她成日里惡心我,成日里端著婆婆的款,卻用那些下三濫的手段欺負我,誰家的老太君會往自己的孫子房間里塞人啊,就她不管不顧的,還把這事情說的那么的可憐巴巴,就好像我這個做母親的是那打散了有情人的惡霸一般。”
陳兆慈不由得點了點頭,確實
,這樣畫風奇特的婆婆,真的是少見。
寧氏也在一邊幫腔,說:“大妹妹,這事呀,自然是不能就這么過去了,該咱們的公道,家里人一定會給你掙回來。”
許芍沒有說話,姚氏有些沉不住氣,說:“大姐姐,大嫂子說的對啊,咱們都是做母親的人了,不為了別的,就為了孩子們,還能因為父母的緣故讓孩子們成為笑話嗎?”
許芍有些不服氣,說:“明明不是我的錯,我為什么非得要繼續在那個家里這么熬著?我們剛成親,那老虔婆就開始往我的院子里塞人,這么多年了,我那夫君的院子里,來來去去的已經不知道經歷過多少人,前些年,我心里還難受,這幾年看我不在意這事了,那老虔婆倒是消停了,這不是明擺著惡心我呢嗎?母親,您說,守著這樣的婆婆,我能好好的過日子嗎?”
吳氏心疼的一個勁的掉眼淚,朱氏嘆了口氣,說:“芍兒啊,你母親為了你,這么多年也是寢食難安的,你也心疼心疼她,都說痛在兒身疼在娘心,你母親也是不容易啊。”
許芍拉著吳氏的手,哭著說:“可是我都熬了二十年了,我后悔了啊,母親,我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