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兩只手抓著許芍的胳膊,低著頭,一邊嗚嗚的哭著,一邊說:“孩子,哪里有什么回頭路可走啊,你不能因為你的任性,讓你的孩子們日后難做啊,芍兒,你聽母親的話,回去哪怕是搬出來,不在那個侯府過了,你也不能和離,你就當是心疼心疼我,心疼心疼你的三個孩子吧。”
這樣的場面,看的陳兆慈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很想跟許芍說,去他的那些狗屁的規距,自己過的舒心就是,可是她又不能這樣跟許芍說,就像許蕘說的那般,兩個家族,靠著這一門親事,已經維系了很多年了。
如果作為紐帶的兩個人和離了,那就表明這個在外人看起來的聯盟土崩瓦解了,陳兆慈現在已經學著從自己家族的利益出發去考慮,已經能夠很清醒的認識到,自己家中還有一個準備問鼎那個最高位的孩子,現在所作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日后那個孩子能夠順利的坐到那個位置上,而已。
陳兆慈微微的嘆了口氣,她拿著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淚,扭頭看坐在自己身邊的姚氏已經是眼睛通紅,眼里的淚把手里的帕子都打濕了。
心疼自
然是心疼,但是卻不能因為這個心疼而讓自己的孩子受到委屈,這是姚氏的堅持,更是寧氏已經陳氏周氏的堅持,特別是陳氏。
她的夫婿不是個有本事的,靠著侯府才給三個女兒找到了合適的親事,陳氏心里很清楚,自己這一家子,早晚都是要從這侯府搬出去的,日后再不能頂著侯府的子孫,萬一因為有個和離的姑姑,三個姑娘的婆家人因此而對閨女們有看法,日后三個閨女的日子還能過的和順嗎?
在座的都有自己的小算盤,吳氏看不明白,寧氏心里清楚,朱氏卻是看的最明白的一個了,看著今日里屋子里坐著的人,朱氏心里就明白,和離這個事情,不是許芍嘴上喊一喊就能成了的。
朱氏心里又開始埋怨自己那個有些糊涂的妯娌,姑娘成親這么多年,硬是沒有教著姑娘在婆家立起來,想想妯娌的為人,朱氏又只能跟著深深的嘆息,拿了自己的帕子,給還在哀哀痛哭的吳氏擦了擦眼淚,說:“好了好了,你們娘兒兩個先別苦了,這事咱們還是得好好的思量一下才是。|”
寧氏想到什么,問道:“大妹妹,昨日里出了這樣的事情,行哥兒媳婦那個丫頭就沒有什么表現嗎?”
許芍擦了擦也眼淚,說:“行哥兒兩口子這會還在京郊的莊子上呢,我也是因為想著給慎哥兒踅摸個合適的姑娘,這才回來參加什么勞什子的花會,誰知道竟然在那里被人這么的欺辱。”
寧氏恍然大悟,說:“怪不得呢,行哥兒媳婦那丫頭要在府里,你那婆婆也不敢這么明目張膽啊。”
許芍用帕子擰了擰鼻涕,說:“前段時間我們在府里住了幾天,那老虔婆的什么孫女兒成日里去跟我們家行哥兒偶遇,最后行哥兒媳婦提著一把劍去了那丫頭的院子里,鬧得府里雞飛狗跳的,那老虔婆氣的當時就暈了過去,估計也是想要惡心我們,找回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