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梔這次傷風,也是因為心里壓著事情太多,一股子心火沒有發泄出來,昨日里這股子火氣到了峰值,可不就讓許梔病了嗎?
鄭媛媛聽到要去梧州,高興的說:“嫂子,真好,我就盼著跟你一起去梧州呢,這京城呀,實在是不好玩,我跟著去參加了幾次什么詩會酒會茶會花會的,京城的那些姑娘們一個一個的都端著呢,看得我都替她們累得慌。”
許梔聽了,笑著說:“你不也是京城的姑娘嗎?”
鄭媛媛笑著說:“那可不一樣,她們這些京城的姑娘,打小哪里離開過京城?眼睛能看到的就是京城這點子地方,最遠的也就是去過京郊
的莊子上吧,她們那里能夠明白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意境?她們更不會知曉那大海是多么的遼闊,我覺得我的心太大了,這個京城,應該是盛不下。”
許梔聽到這帶著些孩子起的話,不由得笑了起來,王嬤嬤跟紅姑他們在外間坐著呢,聽到許梔的話,王嬤嬤不由得氣笑了,跟紅姑說:“我的姑娘喲,這準備要找婆家了,怎么還能有這樣幼稚的想法呢?哎呀,哎呀,真是要氣死我了。”
紅姑笑著說:“你們家姑娘說的很有道理呀,不到處走一走,哪里知道外面的天空有多么遼闊?女孩子家,不能總是待在一個地方的,要不然眼界窄了,日后被人哄了都不知道人家是怎么哄的。”
王嬤嬤笑著說:“這倒是,我們這姑娘呀,我是眼看著她從幾歲到了這十幾歲呢,針黹女紅沒什么長進,這個心性倒是成熟很多,只是女孩子,最后總是要嫁人的,這嫁了人那里能夠像現在這般的自由啊。”
紅姑勸慰道:“老姐姐呀,既然日后嫁了人就不能這般的自由了,那你倒不如讓你們家姑娘就好好的享受這幾年呢,左右日后想要如此大概也沒有什么機會了,這幾年還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好。”
王嬤嬤笑著說:“倒是我著了相了。”
鄭媛媛看許梔一臉的疲累,說:“嫂子,你快躺下歇一歇吧,我哪里也不去,就在這邊坐著守著你好不好?”
許梔剛喝了白微拿過來的冒著熱氣的一碗湯藥,這會覺得眼皮有些發沉,躺下之后,對鄭媛媛說:“那邊有些書,都是我愛看的,你要覺得無聊了,就自己挑幾本看看吧。”
鄭媛媛答應著,跟白英一起伺候著讓許梔躺下來,看許梔閉上眼睛了,鄭媛媛這才找了一本書,歪在炕桌的對面,看了幾眼之后,揉了揉眼睛,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也睡著了。
許梔再睜開眼睛,覺得渾身黏糊糊的,撐著胳膊坐起來,看到自己身上原來蓋著的一床小小的薄被子已經換成了一床稍微厚些的被子,抬頭往對面一看,就看到鄭媛媛也睡著了,小臉睡得紅撲撲的,枕邊還放著一本翻開了幾頁的書。
許梔撐著胳膊坐起來,白英在外面伺候著呢,聽到屋里的動靜,掀了簾子進來,看到許梔坐起來了,過來小聲的說:“姑娘,您醒了
,三夫人交代說,要您醒了,先別下炕,她再過來給您診一下脈。”
許梔點了點頭,說:“我想上廁所。”
白英聽了,趕緊給許梔拿了很厚的披風,把許梔包的嚴嚴實實的陪著去了廁所,回來之后,看到鄭媛媛已經醒了,耷拉著腦袋坐在炕上,估計這會還沒有徹底清醒過來。
看到許梔進來了,鄭媛媛臉上浮現出一些尷尬的神色,說:“嫂子,我也不知道怎么著就睡著了。”
許梔笑著說:“咱們倆呀,這是累狠了呢,要不然大白天的還能睡得著嗎?你要還沒睡飽接著再睡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