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這個朝代,樂坊的歌伎與秦樓楚館的娼妓那是大大的不同,前者輕易便可脫了賤籍,可后者,那是一輩子的污點。
“后來,她成了這府中的姨娘,我夫君的人回來說她頗為受寵,我才放了心。”蔣姨母抹著淚,眼眶通紅,“沒幾年有了你,我便想法子過來看她一趟,那時候她主持著這府里的中饋,我便說讓她早早的放手,實在不該與出身高貴的大娘子相爭,可惜,她也是身不由己。”
李筠桑疑道“什么身不由己”
蔣姨母坐立難安的咬了咬唇,許久才湊近了低低的道“我也是聽她說起一句,是大老爺不讓她放手,她實則,只是大老爺與大夫人斗法的,一顆棋子。”
一陣難言的眩暈傳來,讓李筠桑幾乎坐不住。
小紅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咬牙低聲道“姑娘,姑娘您定一定”
李筠桑緊緊地捏住了小紅的手,一字一句的道“他們夫妻斗法,是而很早的時候,我姨娘體內便被下了毒。都是因為大老爺,也就是,我的父親怕了大夫人家世強盛,所以故意在后宅削弱大夫人的氣焰,是這樣嗎”
蔣姨母卻是比她還要吃驚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什么,下毒”
“您竟不知”
蔣姨母的臉色都白了,嘴唇微微顫抖“我,當年看完你回去,第二年我夫家便到了關口,原本的賣魚生意一落千丈,我夫君也病倒在榻上。我無暇顧及怎么會有人下毒”
李筠桑冷笑,倒是冷靜了不少,看著虛無處“那毒不僅傷及了姨娘,還使我體制孱弱,屢屢生病,這都是罪魁禍首。”
蔣姨母嚇得話都說不完整了,許久才捏緊了李筠桑的手,不住地打量她,熱淚盈眶“你,你受苦了”
“姑娘。”
春分此時正好回來了,手里還捧了一袋子的銀錠子,見此情狀不由得一怔,很快又將銀子遞到了李筠桑面前。
李筠桑卻是擺擺手,讓春分先退到一邊,這才看向蔣姨母,低聲道“姨母,對不住,知你過來的時候,我以為是打秋風的親戚,如今我看你是真心為著我來的。許是有些難處,我也不會不幫不過如今到了節日上,就將表哥一起叫過來,在這府里過個年。”
蔣姨母驚疑不定“這,這怎么是好”
“姨母,我與平西侯府有一門婚事,因著一些,不能說的緣由,我恐要提前入侯府為妻。在這之前我不弄清楚當年的事情,實在難以出這個家門。”
李筠桑看著外頭的風雪,咬緊了牙關。
蔣姨母淚如雨下“苦命的姑娘我今日來,本是想借些銀子來為修哥兒置辦冬日的衣物,否則他冬日里看書實在熬不下去了。實在是沒想到,還能見到姑娘的面”,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