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姑娘到底是從哪里蹦出來的?難道真的不知道,除非是近身服侍的下人,要不然一般只有妻子才會為丈夫束發戴冠的?
她這是有意?還是無意的?……
連烜停住了捏泥的手,無神的眸中閃著晦澀莫名的光亮。
“嘖嘖,你這頭發都打結了,梳都梳不順。”薛小苒卻沒注意,在她看來,她不過是幫他把頭發扎起來而已,“等我們把大盆給燒出來,第一件事,就是燒水洗頭發,再不洗頭,我懷疑我的頭發都要長虱子了。”
“……”
連烜突然覺著自己有些犯傻,居然和這個有些愣頭青的姑娘較真。
看來他真是身處高位太久了,習慣了警惕任何靠近他的生人,特別是各種心有圖謀的女人。
可最后,他還不是栽在了女人的手里,連烜自嘲地冷笑。
頭皮上的一陣扯痛,扯回了連烜的思緒。
“哎,你這頭發又油又打結,太難梳理了,梳子上的齒都快梳斷了也梳不通,不行,不能再梳了,我就這一把梳子,要是斷了,以后只能用手扒拉頭發了,我直接給你扎起來吧,等下次洗了頭,再慢慢梳理吧。”
薛小苒絮絮叨叨地把梳子從他的發間抽了出來。
“……”
她嫌棄萬分的語氣,噎得連烜心口一堵。
薛小苒把他的長發隨便挽了兩圈,然后用黑色皮筋扎了起來。
“行了,就這樣吧,頭發別掉到泥巴里就行了。”
說完,她跑回背包前小心收起了梳子。
“……”
連烜默默地繼續捏起手里的泥胚。
這姑娘的腦子根本不同于常人,他以后還是不要用常人的角度去看她吧。
“靠,就休息了這么一會兒,天都快黑了,嗷嗷嗷~我的門今天又無望了~”
那邊,那個被標記了腦路不同于常人的薛小苒,捶著胸口一副痛心疾首。
“不行,我先去尋些長樹枝囤積起來,明天一定要弄好門。”
她“噔噔噔”地跑了出去。
“……”
連烜捏著泥胚的手停了半響,心里已經形容不出是什么滋味了。
這樣的姑娘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誰能為他解惑?
趕在天黑前,薛小苒抱回了兩捆長樹枝放在山洞口,然后用野芋葉包著菜花蛇去了河邊。
等她從河邊回來,森林已經陷入了一片昏暗中。
“喔喔喔~天黑請回屋~天黑請回屋~”
薛小苒叨叨著,自己嚇唬自己般,捧著用野芋葉包好的蛇肉,一路狂奔回了山洞。
聽著她急促而又粗重的喘氣聲,連烜有種扶額的沖動,可惜,他兩手都是泥,顯然不適合那么做。
“……哎呦,跑得我腿都軟了。”薛小苒把蛇肉放好,癱坐在火堆旁,“咦,連烜,你都做好了呀,哇,真不錯,我們馬上把它們燒出來,一會兒吃飯就有碗了,哈哈。”
她麻溜地又爬了起來,把捏好的碗杯勺摞好,抱起一堆柴火把它們圍成圈。
連烜聽著她挪來挪去的動作,突然深感佩服。
前一口氣還喘著粗氣說跑得腿軟,后一秒鐘又蹦了起來馬不停歇。
他從未見過這樣有趣矛盾,又活蹦亂跳的姑娘。
更晚了點,不好意思,這才寫了開頭,叢林篇,暫時只有兩人,出山后,那是另外的篇幅了,別著急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