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殿下不單自身實力強橫,還有這等人物護身,難怪被朝堂上的各方勢力高度忌憚。
“左公公,許久不見,光彩依舊呀。”濮陽輕瀾翻身下馬,懶洋洋地和左傾打聲招呼。
“濮陽公子說笑了,小人老臉老皮的,哪有您這般風采照人呀。”
左傾諂笑著一張臉,眼角的褶皺四下蔓延。
兩人寒暄幾句,馬背上的連烜一張臉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讓他趕回去給那女人賀壽?很好,他倒想看看,她見到他的時候,臉上是種什么樣的表情。
他冷厲的眸子朝左傾掃去。
左傾陡然一個激靈,扯了抹難看的笑臉朝他看去。
“你們在這等著。”
他丟下一句話,扯了韁繩,踏雪調頭往后跑去。
左傾嘴角一抽,抬眼看了看掛在天空中明晃晃的太陽,只覺得眼暈目眩,很想找個地方避上一避,可惜,腳下卻像釘了釘子,一動也不敢亂動。
七殿下轉頭前眼神里的霜冷,能把人凍僵,他可不敢造次。
濮陽輕瀾瞧著有趣,湊了上去,“左公公呀,圣上最近怎么樣?身體可好?心情如何?”
他也有快三四年沒見武軒帝了。
那個跅弢不羈,恣睢肆意,崇尚武力,又喜好美人兒的武軒帝,如今的身體應該每況越下了吧,濮陽輕瀾唇角地笑有些淺淡。
師父還在世的時候,就和他說過,武軒帝一輩子聲色犬馬,戀酒貪色,年輕時仗著一身武藝,從來不知道節制為何物,經年累月,漸漸就掏空了身體。
武軒帝明年才滿五十壽辰,可早在十多年前,正值壯年的武軒帝,膝下就沒再添過子嗣了。
如今皇城內最小的九皇子也都十六七歲了。
祁國所有的皇子公主幾乎都是武軒帝三十五六歲之前出生的。
在那之后,盛極一時的皇室出生率開始急劇下降。
一兩年后,基本絕跡,皇宮內再無新添的嬰兒。
縱情聲色半輩子的武軒帝,身體早早開始走起了下坡路,偏卻死性不改,靠著丹藥和補藥,繼續耽于美酒佳人。
濮陽輕瀾最后一次進宮面圣的時候,曾經不可一世的武軒帝,面色已經呈現頹敗之色。
“勞煩濮陽公子惦記著,圣上身體還算安康,就是一直記掛著七殿下,這一年時間心情有些不佳。”
能成為殿前近侍的內侍,都是人精。
左傾怎么可能會把武軒帝的近況據實以報,當然是避輕就重,挑著能說地說了。
濮陽輕瀾也不與他計較,一旦他回了京城,少不得要進宮面圣。
武軒帝其人,好大喜功,疑心又重,身體就算不佳,也絕不會讓朝臣知道。
但他為人也頗重情義,大義上的是非也分得清。
所以,對于祁國百姓來說,算是個不錯的國君,他在位二十多年,國勢穩定,經濟繁榮,邊境雖有動亂,卻沒禍及腹地。
當然,他縱情聲色,驕奢淫逸,窮奢極欲,也被眾人詬病。
總之,武軒帝其人,算是個功大于過的一個帝王。
濮陽輕瀾也希望,武軒帝命能長久些,要不然,未立太子的皇城大概要掀起一片血雨腥風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