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高照,天藍如洗。
一路走來,聽著臣子們不怎么合自己心意的答復,王迪便將大部分的心思,放到了宣府城內的美景上面。
越是觀賞得多,在他的心中,是越發起了在此修建避暑山莊的念頭。
昨日抵達宣府,由于時間已經不早,再加上諸多涉及到祭祀性質的禮節事宜,他還真未過多留意宣府內城具體是個啥模樣的。
今天這么一逛,當真是讓他大開眼界。
如詩如畫的煙雨江南,不管是旅游還是公干,王迪后世曾經去過不止一次。
讓他沒想的就是,現如今的宣府,這座位于京師以北四百里地的北方重鎮,其內城河流水系之豐富,簡直一點都不亞于江河湖泊星羅棋布的江南水鄉。
河岸邊,栽種著密密的楊柳。風兒一吹,柔條搖曳,十足地道的江南水鄉味。
王迪敢打賭,如果把江南人士蒙著眼帶到此處,僅看內城的小橋流水之景,恐怕會有不少人以為繞了個大圈后,這還是在自己的家鄉。
況且,區別于煙雨江南的輕柔,近乎四面環山的宣府,又多了一份雄偉恢宏的氣勢。
城內,楊柳依依,河水潺潺,桂棟連連,鱗次櫛比。城外,森林蔥郁,水系發達,百鳥歡歌,山環水抱。
此等絕美之地,王迪都不清楚,為何后世就沒了音訊蹤影
“這河有多深”
踱步立于橋邊,在不少臣子慌慌張張發出來的“陛下小心”的提醒下,王迪指著眼前這條深不見底的河流問道。
“陛下,此河道三丈寬,約有五丈余深。”
回復之人,是宣府巡撫羅亨信。此人,現年已是七十有三,僅比英國公張輔小了兩歲而已。
不過從他的精氣神上來看,說一句老當益壯,一點都不為過。
“宣府,真是個好地方啊文有羅愛卿,武有楊門虎將朕看得出,你與楊洪二人,把這宣府治理得很好”
點了點宣府巡撫羅亨信和鎮朔將軍楊洪這二位,王迪是由衷地夸贊他們。
只不過,略微令他惋惜的則是,這兩位造福一方水土的能臣,都已是雙鬢斑白的老人了。
一位七十三,廣州府東莞縣人;一位六十九,廬州府合肥人。
他倆精氣神再棒呢,恐怕也是干不了幾年,就要提出致仕準備告老還鄉頤養天年了。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老臣所行之舉,皆賴陛下之功。”
“末將一門承蒙陛下信任,豈敢不盡心報效朝廷。”
雖說皇帝沒有提及關于任何封賞的話語,但僅憑皇帝的這句話,羅亨信與楊洪還是感恩戴德。
況且,聽到皇帝夸贊自己楊氏一族,相當有自知之明的楊洪,還真怕皇帝再賞賜點什么給自己。
哪怕是虛職空銜他都不敢再要了。
畢竟,現如今他佩鎮朔將軍印,充總兵官,鎮守宣府。外面的寇虜,因畏懼其領兵作戰之威,都稱呼他為“楊王”
更為重要的是,他楊氏一族的子侄皆在軍中身居要職手握重兵,此等烈火烹油態勢,怎能不讓他心生惶恐。
這要再來點賞賜,在楊洪這位老將看來,那可不是家門榮耀了,反倒會成為楊氏一族的催命符。
“兩位不用行禮了,往后面圣也無需再行禮了,你二人的功勞,朕都記在心里了。”
趁著兩位老人還未跪倒在地,王迪上前扶了一把,就此拖住他二人,許下一個比較榮耀的口頭賞賜。
而后,在眾人的簇擁下,他繼續奔著傷兵營走去,順便就剛才交換俘虜一事淡淡言語道
“醫圣張仲景在傷寒雜病論中提及到,進則救世,退則救民可惜的是,目前我大明朝兩京十三布政司管轄之地,可以救死扶傷的醫士,不過是寥寥萬余人而已。”
“人活這一輩子,生老病死,哪一樣離得開的郎中醫士諸位愛卿,你們說,為何現如今我大明朝的郎中醫士,竟會如此之少呢”
話語落罷,一行人已經走出了十幾步,卻無人回復皇帝的問話。
之所以沒有回答,是因為在場的所有人,別管是文臣還是武勛,就算是錦衣衛們
這些人的心里都清楚,皇帝剛剛提出來的問題,其答案究竟是什么。
無非是繼承了蠻元的諸色戶計的戶籍制度,各色戶籍世襲職業,不容更改。
醫戶,一輩子只能是低賤的醫戶。
除非醫術高超被選進了太醫署,否則在無法參加科舉的情況下,不比軍戶強到哪去的郎中醫士們,其社會地位,是得不到任何提升的。
所以說,除了現有的醫戶子女繼承家業以外,哪還有外人愿意去學醫啊。
沒人學,救死扶傷的郎中醫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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