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就有人大膽進言。
而后,比全羅道血祭先一步殞命的,就是那些人。
“士為知己者死,當以國士報之。”
蠻橫教徒輕聲說著這句話,問向書生教徒:“老文啊,如果全海夢真的知他們的話,其實死也就罷了。
祂只要能夠證明,自己的路沒有錯,兄弟們在九泉之下也會合眼的。
但在屠戮全羅道之后,在擁有了神只偉力之后,祂全海夢一人就做到了我們一教都做不到的事,鎮壓了封鎖了整個高句麗。
可之后呢?”
之后呢?
書生教徒一陣無言,他自然知曉之后的事情。
如若不然,他也不會選擇留在這其實已然算是斷了人煙的高句麗邊境之處鎮守。
無非,就是不想面對那事實罷了。
“世人皆知高句麗,足足有八道!”
蠻橫教徒大笑道:“一道之血祭,就已然讓祂成功封神,可祂根本不滿足!
那東島島主江心剛,當真是無可匹敵?
屁,或許一道之血祭,未必能讓祂穩勝江心剛,可這世上,又哪里來的必勝之局?
分明是祂不敢搏命,根本不想損傷自己的一毫神軀,哪怕這神軀是以高句麗萬民成就,其實根本就不屬于祂。
所以,祂讓我們繼續向著八道之外揮動屠刀,是要集合八道之力,碾死江心剛。
可真到了那個時候,高句麗之上,又還能剩下多少人?
到時候,我們是可以打進王城,可意義,又在哪里呢?”
轟鳴之聲接連響起,蠻橫教徒抬起手掌,死死地盯著那血色印記。
“他既然要把我從泥腿子,變成祂神座之下的牧羊人。
那就不要老想著,我還會和泥腿子那時一樣,為了祂,將生死置之于度外。
老子還真就是希望祂輸了。
反正,已經不會更壞了。”
轟!!!!
足以響徹整個全羅道的巨響,讓聚集地的天道教教徒都險些站立不穩,個個七倒八歪。
可就在這堪稱地龍翻身的可怖場面之下,蠻橫教徒的目光,依舊絲毫不敢離開那血色印記。
在他注視之下,那血色印記,幾度明滅。
最后,悄無聲息的散去了。
“噗!”
蠻橫教徒一口心血吐出,這血色印記,乃是全海夢血色符文之投射,可以儲存屠戮流民之后的血氣精粹,再傳導至那全海夢人間行走之身,神國基點之上。
如今消散,只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身為主體的血色符文崩散。
當主體崩散,投射的印記,自然也就無力維持。
而之所以受傷,也是因為這印記留存于他的手掌之上,與他心脈相連。
這也算是那全海夢的一種制約手段,一旦有人想要翻盤,那血色印記只用動用些許的力量,就能夠震碎持印者的心臟。
但還好,這血色印記,是隨著血色符文崩散而消失,輕微的反噬,他還承受的住。
“他們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