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依瀾看他一個大男人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后背上,調笑道“怎么他們欺負你了哪個跟你過不去啊我替你教訓他們”
她發誓,在她說完這句玩笑話之后,商隊里各處都投過來像冷刃一樣的眼神,幾乎能把聞依瀾給凌遲活剮了。
“呃,我開個玩笑。”聞依瀾戳了戳馮放的手臂,催促道“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兒吧,我想福伯應該快撐不住了。”
“好、好的。”
馮放早就想走了,要不是為了等聞依瀾,他能頭也不回地沖出商隊營地。
在目送著他們兩個離開之后,祝善庭從帳篷里面走了出來,衛秋迎上前,低聲問道“沒談攏”
“嗯,出了點狀況。”祝善庭將兩手攏在身后,意味不明地道了一句“她是聞家的人,在不確定她的底細身份之前,我還不能跟她有深切的往來。”
衛秋頷首“明白。”
被太陽曬著,還啃著白騰騰的饅頭,福伯短暫地幸福了一把。他身邊有郁真真那個野丫頭守著,在聞依瀾趕過來的時候,這丫頭還問他“福伯,你真的要跟她走啊我看她不像是什么好人,你留在這兒我還能照顧你呢”
福伯只是呵呵一笑,什么話都沒說。
不知何時,聞依瀾的聲音幽幽飄來“你們商隊不可能在這個地方待一輩子,你也不可能關照福伯一輩子。平時你可以任性,但是有些話不是說出口就能實現的,尤其是對別人的承諾。”
郁真真看聞依瀾不順眼,但是又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兩相矛盾之下,只能自己氣得抓狂跳腳。
“不知道你亂七八糟的在說些什么奇怪的東西,怎么樣被我二哥趕出來了吧哼就憑你還想和我二哥做生意,差得還遠呢”郁真真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嫌棄道“趕緊走趕緊走,看了你們就煩。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欺負福伯的話,我一定饒不了你”
這二當家祝善庭看她不順眼也就罷了,怎么連小丫頭都對她這般有敵意聞依瀾摸了摸自己的臉,開始懷疑自己的人格魅力是不是都在空山集的時候用光了。
在回莊園時,聞依瀾順路去了一趟郡城的醫館,請了大夫專門為福伯看傷。
他身上的傷勢很嚴重,如果不盡快處理的話,可能就沒命了。
也真是難為福伯了,身上的傷都這么嚴重了,還能在郊外的貧民區里活那么久,簡直就是奇跡。
“我建議,你們還是把他留在我這醫館里吧,他的傷很嚴重,要是有個什么萬一,你們恐怕是照顧不過來。”醫館的大夫給出了誠懇的建議,“而且傷者年歲已高,換傷藥這種事也有可能引發他身體上的不適,隨時都可能”
大夫說的委婉,聞依瀾卻是聽出了他話里未竟的意思。
“成。”聞依瀾給馮放使了個眼神,福伯便被醫館的伙計招呼著抬進了隔壁的病房里。她給大夫留下了些銀錢,特意叮囑“那我就把我家的老人托付給您了,無論如何還請您都務必救他一命。錢不是問題”
大夫將那一把碎銀里的一半兒推回給她,哭笑不得“這可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我看老人還有點郁結于心的毛病。有道是心病還需心藥醫,你若是知道老人有什么過不去的坎兒,能解決便幫著解決了吧。”
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