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深夜召見,就說明他已經記起了花家的好,更是面對難纏的鮮卑束手無策了。
一會的針鋒相對,說白了不過就是軟硬兼施,威逼利誘罷了。
一個半時辰后,范清遙終站在了御書房門前。
在白荼的引領下,范清遙邁步而入,正見永昌帝坐在太師椅愁眉不展。
而在一旁的凳子上,則是還坐著一個面色俊朗卻雙目陰騭的少年。
從打范清遙進門開始,那少年的目光就一直死死地盯在了她的身上。
那目光放肆而又囂張,毫不避諱地上下打量著。
范清遙緩緩跪在地上,目不斜視地叩拜大禮,“臣女范清遙參見皇上。”
永昌帝暗沉的目光落在那清瘦的身影上,放在腿上的雙手緊的好似能攥出水來。
半晌,他才是緩緩開口,聲音冷得讓人脊背發寒,“范清遙,你可是還打算堅持己見”
范清遙慢慢抬起頭,明是仰望,眼中卻毫無波瀾,“是。”
皇權龍威她并不畏懼,況且現在她心里篤定皇上對她的需要。
這個坐在龍椅上陰險狡詐生性多疑的男人,最會的就是計研心算。
他將她找來,無非就是想要利用她填軍餉。
既她還有利用的價值,那么她同樣就是有不低頭的底氣。
永昌帝的額角因極力的隱忍而青筋暴跳著。
現在的他確實是有不能殺她的原因,但他坐在這把椅子幾十年,還從來沒有人敢如此猖狂的叫囂著。
壓制住心里的暴怒,永昌帝才是沉聲又道,“朕念在花家以前對朝廷的功勞,便是準許了你哥哥回來,只是如今鮮卑攻打淮上措手不及,國庫本就虧虛強行拿出三百萬軍餉更并非易事,等何時攻退鮮卑,何時朕再派人接你哥哥回來。”
這分明就是在讓范清遙花錢買命
“國難當前,匹夫有責,臣女愿填此番抵抗鮮卑的軍餉。”范清遙哪怕是早已算計至此,心中的滔天怒火卻還是在滾了又滾的。
這西涼的平定是花家以鮮血鍍上的,現在她不過是想要一個哥哥而已,卻是還要花錢買命
不過沒關系,以后的路還長,這筆賬總是能算明白的。
現在最主要的是哥哥能夠平安回來。
“花家聯手部下傷我皇兄至性命垂危在先,區區花家一個下堂的小女在御書房撒潑在后,父皇竟是還能準許其懇求,父皇還真是仁慈。”一直坐在凳子上的少年,忽然就是幽幽地開了口的。
“小七,休得胡說。”永昌帝是阻攔著,可話里的威嚴卻不見分毫。
很明顯,這一席話說到了他的心坎里。
范清遙這才是知道,原來這個少年就是七皇子百里駱濟。
他是永昌帝最小的兒子,更是永昌帝最為信任的人。
此人暴虐成性,目中無人,為永昌帝在暗處做盡了見不得光的臟事。
范清遙沉默著并不曾回答什么,更是忍下了七皇子的那番污蔑。
現在最要緊的是保全哥哥歸來,若在這個檔口她因逞一時嘴快而激怒了龍椅上的男人,就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如果隱忍能夠將自己的利益擴大到最大,那么這次她甘愿當個窩囊廢。
百里駱濟見范清遙沉默著,更是冷笑道,“回來時就聽聞主城的百姓說花家外小姐如何厲害如何本是,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而已。”
永昌帝聽著這話,心里總算是舒服了。
他凝視著范清遙片刻,才是算計著道,“朕念你為花家盡孝之舉,特準花家之子跟隨七皇子一同前往淮上抵抗鮮卑,只要能贏了鮮卑,朕愿免除他們在邊疆的一切刑罰,讓他們回到主城。”
如此充滿著誘惑的話語,卻是聽得范清遙目疵欲裂。
這哪里是賞賜
這分明就是她花家男兒的催命符,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