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國公歡喜異常,甚是喜歡,可后來才發現,侯爺只不過做表面功夫罷了。
實際上,他眼里壓根就沒有過元洲,又何來親孫子一說。
景國公面色一冷,“元洲病了,你自然會照顧他,再不濟還有少夫人,元洲又怎會出事倒是你,早已過了弱冠之年,竟也這般沒上沒下,怎能對老夫人說那樣的話”
傅君庭輕輕抬頭,眼中的諷刺之意絲毫不加以遮掩。
“父親還是和從前一樣喜歡斷章取義,你只看到我如何對待老夫人,為何看不到老夫人如何對待元洲呢”
“她做了什么”景國公微微皺了皺眉。
他當真不知道,萬氏來跟他哭訴,說挨了傅君庭的訓斥,還遭受恐嚇,景國公怒火難消,這就過來興師問罪了,就是因為太過匆忙,他竟忘了問發生何事。
可再仔細想想,傅君庭也不是無事生非的人,若無緣由又怎會如此激動,以下犯上說那樣的話,看來這件事沒有他想象的那么簡單。
話都已經說到這地步了,傅君庭也就沒什么好遮掩的了。
“父親莫不是真的忘了,我娘是怎樣死的我這些年是如何活下來的還有我娘子,自從她進了府,可曾過過一天的安生日子現在老夫人又把手伸向了我兒子身上,真當我還會忍氣吞聲嗎”
情緒一上頭,縱然傅君庭平時冷靜,此刻也繃不住了。
他娘慘死,自己這些年也過得人不人鬼不鬼,這也就罷了,傅君庭心性堅韌,完全可以能屈能伸,但葉迦藍呢,她做錯了什么
自打進府就一直和萬氏斗智斗勇不說,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便是連一個好覺都沒睡過,這一切終究敗誰所賜
景國公倒好,他自動忽略了前面兩句話,冷冷一笑,“你那娘子不過是庶出三小姐,并非嫡出的女兒,出身如此卑微,受些委屈又何妨至于元洲”
景國公頓了頓,“君兒,爹爹從小便告訴你,長幼有序,尊卑不可廢元洲不過是個庶子,他只是個丫鬟生出來的兒子罷了,你對一個庶子又何必如此上心”
傅君庭額角的青筋隱約曝氣,又極力忍著。
原來在景國公眼中竟是這樣的情景,只因為葉迦藍出身低微,縱然受了委屈,那也是她應當受的。
元洲是庶子難登臺面,所以即便被人折磨致死也是應當,他怎么會有個這樣的父親
“父親如此說,不僅是對我娘子和兒子不公,也對不起我死去的母親。”
一聽傅君庭提到自己的母親,景國公臉色變了變。
“父親心里應該清楚,當年若不是老夫人設下圈套,我母親怎會慘死,這些年來父親心中就沒有半點愧疚嗎還是覺得我娘死得其所,對老夫人沒有絲毫責備,任之放之,如此對我母親公平嗎”
“好了,別再說了”景國公冷冷一喝。
“為何不說”傅君庭上前一步,逼視他的眼睛。
“你可還記得我母親臨死前說了什么她難產而亡,明知自己命不久矣,依舊想保住你的榮華富貴,和你的身份地位,她到死還在為你做打算,而你呢竟對她半分愧疚也沒有,一味的對老夫人的話言聽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