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利可圖”這個詞聽得拉斐爾坐立難安。
“你的家人,從頭到尾就沒想過讓你活著回去。”維恩很直白地撕開了這一層遮羞布。
“讓西蒙動手行刺也好、決定與洛恩斯交惡也好,有半分考慮到了你的安全么”
在維恩的句句暴擊之下下,拉斐爾忍不住抿了抿嘴角,表情很是難看。
見他不說話,維恩稍微放緩了語調“盡管面臨的環境極度糟糕,但也不是完全無計可施。”
拉斐爾略有疑惑地望向他。
“還能怎么做呢我父王近來身體愈發不好,很多事務都交給了兩位兄長處理尤其是我那位大王兄,西蒙就是他手下的心腹。”
此前拉斐爾雖然有想過,兄長們或許會不待見自己;但他實在沒有預料到,就連一條生路他們都不允。
“你與兄弟們的間隙,正是你可以取信陛下的最好工具。”
維恩一字一頓地說。
他對拉斐爾說這些話,也并非沒有私心。
倘若能在拉斐爾心里扎上一根刺,等他回去之后,面對兄長們愈加逼迫的欺壓忍耐度只會更低。
而以此時微妙的形勢來看,斯圖亞特的內耗增多,在另一種意義上就是洛恩斯的實力增強。
身為王事貴族的代表家族成員之一,維恩平時耳濡目染,對這種事情天然敏感。
若這一手鋪墊用不上倒好說,萬一接下來兩邊關系持續惡化下去、以至于哪天需要兵戎相見的話,拉斐爾就會是一個極好的突破口。
畢竟,這片大陸過去也不是沒有發生過被流放的王族帶著盟友的援兵、殺回王都重登王座的故事。
拉斐爾顯然聽明白了維恩的意思,一時心情復雜。
但最終,他還是下定了決心。
將來有可能會出現的危機,和眼前迫在眉睫的危機,他如今只顧得上后者。
在與拉斐爾親切而友好地交流了一陣、指點了他應該怎樣具體操作過后,維恩悄然離開了他租住的宅邸。
也許要不了多久,這位學長就會獲許離開這個地方,并且可預見的將來也不會再回來。
要是他輸了,那當然就萬事皆休。
可假若他最后贏了
那自己少不得就要發達了。
屆時溫徹家族甚至不需要從斯圖亞特獲得額外的爵位或者土地,只需要提出重新簽訂一份公正的雙邊條約,就能獲得極大的名望,以確保接下來幾十年的權勢依然不減。
至于順便將家族產業的觸角延伸到斯圖亞特這種簡單的事情,更是不值一提。
果然要做生意,還是得做這種大手筆才夠夠激動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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