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江沒想到這么寬,真要到天黑才到么。”
“小兄弟要有耐心,其實這江并不長,只是有些水氣,遮住了眼睛,看不清而已,還有就是我們船家總是以敬畏的心面向梅江,不愿以太快的速度過去。”
“這是為何?”
“這第一當然是真人在上,真人是水道大修士,第二便是河運一事,這就有些虛無縹緲之意了,不過好好做,心里也安心一些,也合乎自然之理。”
第一條許梁聽得明白,是自家爺爺,第二條他卻聽得一知半解。
李卿顏解釋道:“梁兄有所不知,秦國治理天下,特別講究風水運勢,還有一州一郡的靈機,所以專門設立幾個位置來管理秦境內的大山大河,并且時常祭祀,也冊封些水神山神之類的牌位,用以鎮壓,牽系一國氣運。所以秦境內山河靈機都要盛一些。”
“正如這位公子所說。”
擺渡人撐著船,還不時給許梁說些江河之事,也好打發無聊的時間。
許淵坐在椅子上看著書,書上記載的是些關于修士的文章。
“仙人傳的是煉氣法,就是在丹田煉本命氣,以本命氣為基。大多修士都尊于此道,不過這書中也記載了些了不得的大人物,幾百年前的苗才就是不拘于煉氣的好手,煉的是本命蠱,屬于本命物,已經不在仙人道統了。”
“還有其余修士也想著開創新法,比如不煉精華的靈氣,而去煉就天地清濁氣這樣的普通靈氣,這些有一部分是沒有師承背景的散修,只能這么煉,自己編寫功法,大多不得其門,一部分則是比較瘋狂的修士,據說鐵拳門門主就是前者,至于后者,聽說蜀地有個蜀山劍宗,他的現任宗主就是。這兩人一個練出了拳意,一個練出了劍意,都是少有的天才。”
“好瘋狂啊。”
許淵自認自己現在是沒有這個膽魄的。
“天下英才何其之多,總有幾人會想著變通一下,不過這路好不好走,該怎么走,都是要一條條人命來填。”
這時候,王意從船艙內走了出來,活動了下筋骨。
“如果一條路走到最后發現走不通怎么辦?”
王意搖搖頭,“沒有什么走得通走不通的,不是一條路走到黑,總有人完善的,你不行,不代表我不行。”
“如果真的有的話,那只能認栽了,回頭是不可能的,只能給后世一個提醒了。”
他瞇著眼睛,盯著前方。
許淵也看過去,不過什么都沒發現。
但是過了一會,一條船出現在了江中,許淵看到,那船上枯坐著一位黑衣人,正在釣著魚。
王意正是在盯著這位。
這個黑衣人給王意很強的壓迫感。
擺渡人到是沒有什么表情,他在這里這么多年,已經碰到這個修士很多次了,最一開始他還有些害怕,但是這個黑衣人總是靜靜坐著釣魚,有人問話也不回,他也就沒再管了,只是偶爾路過的時候也會問上一兩句,盡管他知道不會有回答。
兩船慢慢靠近了,許梁趴在欄桿上,看得很清楚。
他看到,隨著船的靠近,那個黑衣人抬起了頭,然后轉向自己船這一邊,對著眾人笑了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這一笑給擺渡人嚇的不淺,撐船的手的晃了幾下。
池千海又看向了擺渡人,“道友,你總是問我釣沒釣到,以前我都不理你,這并不禮貌,今天給你說了,我什么也沒釣到。”
這一句話幾人聽得普通,可傳到了擺渡人耳中就可怕的很,“道友,……不,前輩,我只是隨口一說,不曾想打擾了前輩,我罪該萬死。”
“呵呵。”黑衣人搖頭笑了笑,“前輩?哪里的前輩,我算個什么東西。”
王意本來有些警惕,聽了這話就放開了,雖然他清楚的感受到黑衣人是位筑基修士,可這位修士沒有惡意。
他轉身打算回船艙。
“且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