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牢房,潮濕得近乎陰冷,一股股發霉的氣味讓人忍不住想作嘔。
花顏月步入大牢的時候,一時無法適應光線,差點跌倒在地,小團子擔心的叫了一聲“娘親”,花顏月安慰的撫摸了一下他的小腦袋,繼續往里走。
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出去,可憐了小團子。
花顏月在心里暗暗嘆息,小團子才幾歲而已。
往里走,光線漸漸亮起來,牢道的兩旁關滿了犯人,一個個腥紅的雙眼,身形凌亂。
她擔心小團子害怕,盡力攬著他走。
“那不是花顏月嗎”
花顏月突然聽到牢中有人叫她名字,她茫然抬頭望去,一個也不認識。
“月兒月兒”
竟然有一個熟悉的聲音。
花顏月扭頭一看,花顏月瞳孔放大,不是岑戲茹是誰。
“官差大人,我能不能和那個婦人在一間屋子里”花顏月輕聲詢問。
“他們是重刑犯,三日后問斬,不能同監。”獄卒說得懇切,無可辯駁,不容商量。
花顏月退而求其次,“那我們可否在她隔壁”
兩個獄卒對望一眼,心生憐憫,鎮國公未必就真的是謀反,悄悄做了安排。
“月兒,你還好吧”
“母親,我沒事。你呢,怎么樣”
兩人隔著墻互相關心,聲音很小,勉強可以聽到。
花顏月想說話方便一些,從空間取出一把手術刀,邊說邊悄悄挖墻,她要掏個小洞出來。
“我倒還好,只是你弟弟身體本就不好,再加上急火攻心,這會子虛弱得很。不過你不用太擔心,我會照顧好他。”岑允茹停頓了一下,又說“月兒,這個孩子是”
“母親,他就是那個孩子,姓花,我給她取名奕棠。”
那邊岑允茹久久沒有出聲,細聽竟是在低低地嗚咽。
“第一次見孩子竟是在這種不見天日的地方,他還那么小”
“咳,母親,是阿姐嗎”一個低沉孱弱的男聲傳來。
“阿姐,阿姐”
花顏琛多年未見花顏月,內心的悲傷已成一片汪陽大海。
“顏琛,是我。”
花顏月雖沒有看到花顏琛的相貌,但聽聲音就給她一種深切的親情感。
“顏琛,你先休息一會兒,別激動。這里又臟又亂,棠棠困了,我收拾下讓他睡會兒。”
那邊傳來一聲“嗯”,再無動靜。
“棠棠,娘親現在要在這墻上挖個洞洞,這樣我們就能看到外祖母和舅舅了,你幫我看著點人好嗎”
花顏月憐惜的看著小團子,小團子重重的點頭。
墻壁有些厚,花顏月挖了好一會兒,才挖了一點兒,好在獄卒這會兒正在換班,沒有人過來,一直到半夜,隔壁也沒有傳來聲音,許是怕驚動小團子睡覺。
花顏月一直沒有休息,終于在墻上挖出一個洞。
從洞口望去,隔壁就只有岑允茹和花顏琛,原是那兩個獄卒給予的特殊安排。
岑允茹還在呆呆地坐著,眼神空洞,一旁花顏琛在偶爾打下瞌睡又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