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野!快醒醒!”劉妙聲嘶力竭地呼喊,聲音在戰場的嘈雜中格外突兀,她的雙眼緊緊鎖住令野,眼神中滿是恐懼與決絕,仿佛要用目光將令野從黑暗中拉回。
此刻的令野,仿若被惡念徹底吞噬,雙眼血紅如兇獸,周身翻騰著詭異的墨色霧氣,帶著一股不顧一切的瘋狂,朝著顧瀾清猛撲過去,拳風所至,空氣都被撕裂出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波紋。
“怎么會這樣?令野怎么突然失控了?”秦小川驚恐地瞪大雙眼,腳步踉蹌著往后退,聲音中滿是不可置信。
劉妙緊咬下唇,幾乎咬出血來,心中暗自思忖:“剛剛蒲創那強烈的殺意,難道真的喚醒了令野體內潛藏的婪族血脈?可為何偏偏在這生死攸關之時?”這個念頭如同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她的心頭。
“絕不能讓他再這樣下去!”劉妙心中一橫,盡管身體虛弱得隨時都會倒下,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股孤注一擲的堅毅。
她艱難地抬起頭,目光在戰場上急切地搜尋,最終落在不遠處那棵散發著柔和微光的靈棲木上。
“小川!快折些靈棲木的細枝,或許能救令野!”劉妙大聲喊道,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急切。
靈棲木像是聽懂了她的呼喚,一根綴滿晶瑩葉片、散發著溫和光暈的細枝“嗖”地飛了過來。
秦小川眼疾手快,穩穩地接住。
他正要將細枝遞給劉妙,劉妙卻猛地轉頭,目光如炬,盯著令野,大聲吼道:“別給我,給他!快!”
就在令野觸碰到靈棲木細枝的瞬間,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他眼中的血色迅速褪去,周身的墨色霧氣也如潮水般退散,原本緊繃的肌肉逐漸放松,神色慢慢恢復了正常。
令野緩緩眨了眨眼睛,眼中滿是迷茫與困惑,喃喃自語道:“我……我剛剛怎么了?感覺像是被什么東西操控了,腦袋里一片混亂。”
劉妙長舒一口氣,緊繃的身體終于放松下來,但眼神中仍帶著一絲隱憂。
她輕聲說道:“你剛剛被婪族血脈控制了。這血脈的問題比我們想象的更棘手,必須盡快找到解決辦法,否則下次……”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可每個人都明白,下次或許就是萬劫不復的絕境。
此時,一陣微風拂過,靈棲木的枝葉輕輕晃動,發出細微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而遠處,蒲創的身影若隱若現,他注視著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
顧瀾清瞧見令野恢復神志,一直緊繃的神經瞬間松弛,雙腿發軟,直接癱坐在一旁的巨石上,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喘著粗氣,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劫后余生的慶幸。
戰場的喧囂漸漸平息,祝尋山的玄風與徒弟墨羽默契地與顧瀾清對視一眼,三人周身靈力再度匯聚,如洶涌的暗潮,朝著蒲創奔涌而去。
靈力相互交織、碰撞,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焦味。
蒲創在這強大的攻勢下,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腳步踉蹌,連連后退,身上那件防御用的靈紋披風也開始出現裂痕。
蒲創心里清楚局勢不妙,眼中閃過一絲決然,趁著三人靈力銜接的間隙,猛地轉身,化作一道黑影,企圖逃離戰場。
劉妙望著蒲創離去的背影,心中雖有不甘,但念及眾人皆已疲憊不堪,暗自思忖:“罷了,今日暫且放過他。”
就在這時,令野卻一步上前,周身氣勢陡然攀升,大聲喝道:“蒲創,今日若不把話說清楚,休想離開!”他的聲音在戰場上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劉妙一驚,下意識地伸手想要阻攔,喊道:“令野,別沖動!”但令野仿若未聞,眼神緊緊鎖住蒲創,一步一步朝著他逼近,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微微震動。
蒲創停下腳步,緩緩轉身,臉上掛著一抹冷笑,道:“怎么,還想繼續?你以為剛剛是靠你自己恢復的?”
令野心頭一震,他本就對自己的失控滿心疑惑,此時蒲創這話更是讓他心底涌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他隱隱覺得,自己失控的背后似乎隱藏著更大的陰謀。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沉聲道:“你這話什么意思?今日你必須給我個說法。”
蒲創雙手抱胸,輕蔑地掃了眾人一眼,說道:“就憑你們也想知道?太天真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