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直孺說道:“官家,修建衙門當然沒問題,關鍵就是錢,錢到位了,修起來很快。”
趙桓說道:“你算一下,這幾個地方修建皇家金行的分行大概需要多少銀子?
包括金行提舉的官邸、地下金庫以及保衛金行的護衛的住宿等。”
胡直孺也是工部的老人了,他大致估算了一下,說道:“每座金行大概一萬兩銀子就夠了。”
官府修建一萬兩銀子,也就是一千萬文銅錢,聽著不算很多,但實際上相當一些費用是不需要支出的,比如土地費,以及修建房屋的人工費。
土地朝廷就有,而人工費朝廷直接征發百姓民工參與修建,這屬于每年的徭役的范疇。
每一個大宋子民只要不是依法可以免除勞役的人,都要每年一定時間服勞役,這個勞役是沒有費用的。
趙桓毫不猶豫的一揮手說道:
“修了,就按照這個報價,修好一點,朕會下旨由銀鈔寺的金庫直接將銅錢調撥給你,用于修建。”
現在趙桓可謂財大氣粗,因為剛剛打了幾只大老虎,尤其是太師和宰相這兩只老虎,家里的錢加起來都已經有上億貫了,差不多相當于他兩年的財政收入。
憑空掉了這么大一個金庫下來,可謂是財大氣粗了。
不過這些錢主要是用作貨幣流通資金的,所以能省就省,等到貨幣發行之后情況會更好,手里的錢也會更多更寬裕。
胡直孺忙躬身答應,退了出去。
趙桓又對邵成章說道:
“你派人去把李若水傳來。”
很快李若水來到了議事殿,拱手施禮賜座。
落座之后,李若水依舊陰沉著臉,也不說話,等著皇帝開口。
趙桓瞧著他,這位真實歷史上曾經為了保護他這個皇帝的最后尊嚴,跟金國元帥硬杠最終慘死的忠臣。
可是很遺憾,他不懂經濟,而且脾氣很倔。他這個脾氣只怕不會善罷甘休,所以趙桓必須要做通他的思想工作。
對于這種忠臣,趙桓不想簡單粗暴的撤職貶官,這是他的頂梁柱,必須做通思想工作。
當然,如果經過努力之后還做不通思想工作,不換思想那就只有換人了。
趙桓和顏悅色的問了一個讓李若水一臉懵圈的問題:“你覺得什么是貨幣?”
李若水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反問了一句:“什么?”
“這么說吧,金銀銅錢是用來做什么的?”
李若水終于確認了趙桓的話到底是啥意思?
他有些不高興,心想這么簡單的問題拿來問我,是不是有點看不起人的意思。
但皇帝的話在用意沒有切實表明之前,他也不敢頂撞,當下拱手道:“回稟官家,臣以為金銀銅錢就是用來買東西做買賣的,就是財富。”
趙桓點頭說道:“說的沒錯,那朕再問你,交子是不是財富?——我是說的交子這張紙,是不是財富?”
李若水又微微一愣,隨即說道:“交子的本身就是一張紙,財富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