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泉州刺史倪翰林府外求見,”顧幸進入府中沒一會,倪翰林便重新折返了回來。
“讓他進來,”顧幸平靜開口。
片刻,屋外響起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倪翰林退掉了身上的甲胄,身穿一身長衫走了進來。
“臣,泉州刺史倪翰林參見王爺,”倪翰林距離顧幸五步左右,抱拳行禮。
“倪二叔快快請起,”顧幸起身大步上前,壓著倪翰林行禮的雙手笑道:“這里沒有外人,倪二叔就不必多禮了。”
此時房中除了廖詢一人,其他早已被顧幸喝退。
倪翰林面色嚴肅:“王爺禮不可廢,王爺身份尊貴,臣身為臣子,怎敢當王爺這等稱呼?”
顧幸輕笑:“有何不可?”
“倪家為保護大周世代從軍,因此無數倪家兒郎血灑沙場,立下不朽功勛。”
“莫說本王了,就算是本王那高坐金鑾殿的父皇,私下見到右相都得稱呼一聲倪叔,今日本王稱呼你一聲倪二叔有何不可?”
見顧幸說的一臉真切,倪翰林眼中出現了一絲動容。
隨即面露羞愧道:“陛下派臣前來泉州擔任刺史一職,乃是對臣報以厚望,希望臣能整頓泉州官場亂象,瓦解古家在泉州的勢力。”
“但臣……臣,臣羞愧啊。”
話落倪翰林眼見直接出現了一道淚痕,滿臉都是羞愧之色。
顧幸見狀無法猜測對方是否是在和自己演戲,也沒這心情去猜測。
抬手牢牢著抓著倪翰林的大手,面色認真道:“對于泉州目前的局勢,來時陛下已經告知本王一二了。”
“本王也算有了初步的了解,對于泉州目前的局面,怪不得倪二叔你。”
“實在是古家經營泉州多年,此地又離長安甚遠,在百姓眼中皇權威望不高,這才受古家影響造就了今日的局面。”
“來時陛下特意讓本王轉告倪二叔,泉州之事陛下知曉你的難處,從未有任何責怪倪二叔之意,讓倪二叔務必不要多心。”
“只管安心呆在泉州便是。”
倪翰林聞言,立即神色激動的面相屋外,朝長安方向跪了下去。
“臣叩謝陛下隆恩。”
隨即大哭道:“陛下這般信任臣,臣實在愧對陛下厚愛啊。”
顧幸目光平靜的看著這一切,靜待片刻之后,才漫步上前,拍了拍倪翰林的肩旁。
“陛下一直都知曉你的不易,倪二叔不必如此。”
倪翰林這才起身,擦去了臉上的淚痕。
面帶一絲羞愧:“臣失禮,還請王爺恕罪。”
顧幸沒有說話,只是再次拍了拍倪翰林的肩膀。
這時一名護衛端著一杯熱茶走了進來。
顧幸面色輕笑:“這是本王從長安帶來的,倪二叔嘗嘗。”
“多謝王爺,”倪翰林道謝接過,品嘗了一口。
面露一絲贊賞之意:“好茶!”
顧幸輕笑:“倪二叔若是喜歡,一會本王讓人給倪二叔分一點帶回去嘗嘗。”
“不過因為此次本王前來泉州,主要目的是賑災,所以并沒有帶多少,還望倪二叔莫要嫌少。”
“王爺言重了,這可是王爺自己飲用的上等茶葉,臣今日能喝到也是一種福分,怎還敢妄圖其它。”
客套了一句,倪翰林順著顧幸的話,將話題轉到了此次災情身上。
起身朝顧幸叩首道:“臣死罪,請王爺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