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畫面,就算本官為官幾十載,也從未見過,今日本官也算是開了眼界了。”
“數百?”劉子賢聽到這個數字,身體猛地一哆嗦。
剛站起來的身軀,撲通一聲就再次跪了下去。
“王爺明鑒,此事并非草民授意,草民完全不知情啊。”
顧幸彎腰親自將劉子賢攙扶起來,表情要多和善就有多和善:“劉善人這是作甚,你身為一介商賈,卻廣積善緣,才方有今日這般景象,此乃民心所向,劉善人何須這般?”
“此事日后史書記載,也是一段佳話。”
顧幸越說得輕描淡寫,此刻劉子賢內心就越加地恐懼。
額頭冒出絲絲細汗,眼底閃過一絲恐懼。
“草……草民……!”
“劉善人無須解釋,關于你今日入獄一事,本王已經派人查明,你確實是冤枉的,百姓為你喊冤,也不過是實事求是罷了。”
“咱們先離開此地再說,”顧幸輕笑。
“是……是……!”
劉子賢站起身來,感覺自己雙腳有些發軟。
上一刻劉子賢面對顧幸,還能不卑不亢地對答如流,但此刻卻瞬間變成了一個悶葫蘆,顧幸問啥回答啥,不問就老實低頭閉嘴,老老實實的跟在顧幸身后,朝牢獄外走去。
“劉善人出來了,劉善人出來了。”
眾人走出大牢,大牢外面立即響起了一陣驚呼聲。
是等在大牢外面的百姓見到劉子賢的身影,大喊了出來。
劉子賢順聲望去,只見前方烏泱泱的一片人,一個個正神色激動地朝自己看過來,喊著劉善人三字。
劉子賢頓時雙腳一軟,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哎,劉善人你這是怎么了?”
“病了?”
“本王此行帶來了太醫,本王這就讓太醫過來給劉善人你診治一二。”
“不用……不用,草民多謝王爺關心,草民無事,”劉子賢急忙搖頭。
“劉善人是擔心本王喊來的太醫醫術不精嗎?”顧幸一臉認真:“放心來人是太醫院左院判,這在京城可是只為皇家出診的,醫術精湛著呢。”
“劉善人大可放寬心。”
那更不行啊。
劉子賢直接哭了。
撲通一聲又跪了下去,惶恐出聲道:“王爺,此事草民真不知道,還請王爺明鑒啊。”
“真不知道?”此刻顧幸語氣不再隨和,落在劉子賢耳中,比此時吹在身上的寒風更加冰冷。
在這個通訊手段全靠吼的年代,本就是寒冬臘月又恰逢大災,城中還有災民生事。
那個正常的百姓不是緊閉門窗,窩在家里躲災,生怕自家被災民盯上,讓餓急眼的災民給霍霍了。
誰無事敢隨意往外走動。
但劉子賢前腳剛被官府抓入大牢,后腳就有數百百姓圍了大牢。
若說此事無人指示。
誰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