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小時,一輛輛漆黑的轎車便急速駛來。
胡標跟沈墨都打起精神。
只見那群打手們一個個打開車門,面無表情地走了出來。
無論是走路的方式,還是表情神態,都高度統一。
沒有吊兒郎當,沒有囂張跋扈。
身上跟胡標一樣,都同樣帶著鋼鐵般的意志。
這一伙人,來了差不多三十多個,為首的是一個曬得黢黑,手上長滿了繭子的男人。
胡標主動湊了上去。
那群人先是不解,突然,胡標跨立,舉起手對著他們敬了一個十分標準的軍禮。
眾打手們,表情惶恐不安。
鋼鐵般的意志,瞬間得到了摧毀。
轉而沖上心頭的是極其易見的羞愧。
“在下蓉城軍區,剛剛退伍的軍人。”
“我叫胡標,你們多多少少也聽說過我。”
胡標是軍區的比武冠軍,名號響徹各大部隊。
也算是首長身邊的紅人。
果不其然,眾人聽見胡標這個名號,眼神都不敢直視他。
“我聽說,你們在鎮壓工人的時候,使用了軍隊教給你們的擒拿術!”
“所以就過來問問你們......”
“身為軍人,為何要欺負普通人?”
為首的男人,雖然眼神發慌,但還是張嘴狡辯起來。
“誰告訴你,我們是軍人了?”
“我們是工頭雇來的打手。”
不承認自已的身份?
也對.......
他們連制服都沒有穿,出來做這種事兒,也不太好承認自已的身份。
胡標只是簡單地笑了笑。
突然臉色一變,一拳朝男人的臉上打去。
那男人條件反射似的舉起胳膊格擋,動作極為流暢,并且在格擋的同時,還踢腿朝胡標的腹部踢去。
胡標被踢得后退起來。
雖然只是簡單的交手,但通過對方的一招一式,胡標大概摸清楚了對方的來路。
“偵察兵?”
胡標冷笑,戰意瞬間爆發出來。
那打手頭頭,顯得有些羞愧,抓起地上的石頭,就朝胡標的臉上丟。
胡標用手精準地掃過碎石子,一股強勁的拳風襲來。
他依靠著本能反應,彎腰躲過攻擊,最后朝著男人的腹部一拳打去。
打手頭頭嘴里瞬間嘔吐白沫。
胡標抓住他的手臂,狠狠捏住直接將他整個身體摔倒在地。
彭——
男人被摔倒的聲音傳開,其余的打手們只是干看著。
他們也都看出來了,胡標使用的招數,跟他們一模一樣。
胡標扒開男人的外套,外套之下,一件軍綠色的襯衫展露了出來。
那明顯是軍營配發的常服。
這種衣服,在網上是買不到的,網絡上的衣服,胡標一眼能認出真假。
如果是仿造的,拍戲用的道具,胡標很容易能辨別出。
可是這男人身上的軍綠襯衫,無論是質感還是款式,都跟軍營配發的一模一樣。
打手頭頭見自已的身份敗露,頓時羞愧無比。
他用手捂住眼睛,捂住自已的臉蛋,像一只受了驚嚇,把頭埋進沙漠里的鴕鳥。
來緩解內心的恐懼。
胡標則顯得十分氣憤。
他指著眼前這群偽裝的“打手”。
“你們......”
“你們特么的......”
“是誰讓你們來的?”
“誰的命令?”
眾人不語,低著頭不敢說話。
胡標的內心,信念瞬間崩塌,曾經美好單純的地方,此刻仿佛受到了嚴重的玷污。
“老兵,別問了。”
“問多了.......對你我都不好。”
地上的打手頭頭,嘴里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
胡標被徹底惹怒了。
照著他的臉蛋,狠狠擊打下去。
一拳接著一拳,宣泄心中不甘的憤怒。
這個世界,還有真正純凈的地方嗎?
沈墨從胡標背后,扯住他的雙臂,將他整個人拖拽了起來。
“你冷靜點!”
“你以前也是軍人,難道不懂嗎?”
“軍人的命令是服從命令!”
“你打他們干嘛?”
服從命令?
服從誰的命令?
誰會下這種,沒有天理的命令?
胡標的心情糟糕透頂,他甚至開始后悔,后悔看清眼前的真相。
“喂,你們能不能摸著良心說一句真話?”
“是誰讓你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