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傍晚,夕陽的余輝如火一般,燒紅了整個天邊。
坐在院子里,能看到水波粼粼的河面上,夕陽倒影成了一條彎彎曲曲星光點點的波浪線。
“要不咱們出去走走吧。”
白雪平日里很少下鄉,幾次來到長箐,也都是下午就回城了。
這樣令人沉醉,難以忘懷的美景,讓她不禁心動了幾分,便提出要出去走走。
“你們幾個小年輕去就行了,我們就不去了,省得有人來串門沒人在家。”
老叔跟老嬸沒去,什么有人來串門都是借口,不外乎就是想給年輕人留點空間。
再說傍晚這種場景,對莊稼人來說并不是什么美景。
以前在地里干活的時候,這樣的日子多了去,每每到了這種時候,對于他們來說更多的是可惜,一天就這樣結束了,沒有時間繼續再干活。
“那你們倆去吧,我來是找老叔有事情的,不跟你們倆出去瞎逛了。”
張安可不是沒眼力見的人,這種時候本就是人家小兩口相處的時間,他跟過去干嘛。
于是乎,張平陪著白雪兩人出門去了河邊。
現在這個點正好是大家去地里干活回來的高峰期,張安能夠想象得到,待會兒大家問起兩人的時候,張平那羞澀不堪的模樣。
“老叔老嬸,真要恭喜伱們了,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吃到我平哥的酒了。”
兩人估計也處了一段時間了,現在不同于后世,要談個幾年才會有結果。
現在不一樣,耍朋友基本就是幾個月的時間,然后見過雙方家長,都滿意的話,事情就能定下來。
從剛才到現在,老叔跟老嬸那臉上一直沒停過的笑容,就知道他們對白雪這姑娘有多喜歡。
而白雪的父母,又非常喜歡張平這種老實的性子。
現在雙方都已經見過父母,那這事肯定跑不了了,什么時候定日子,那是遲早的問題。
“這不用你們說,到時候肯定要請。”
雖然張建文剛剛沒喝多少酒,畢竟兒子的對象在家里,不能給人家姑娘留下壞印象,但即便沒喝多少,現在看著一副有些上頭的樣子。
酒不醉人人自醉說的就是現在的張建文,他并不是酒喝多了,而是今天太過高興,這酒喝到心里去了。
他現在五十多歲的年紀,不年輕了。
放到別人家,都是孫子一大堆已經當爺爺的人了。
盡管張平的姐姐已經出嫁很多年,他們二老也早就當上了外公外婆。
但張平這么多年來都沒成家,他們一直都在操心著。
如今張平把白雪帶了回來,也讓他們一直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對了安子,你剛過來找我有什么事來著?”
這會兒張建文才想起來,剛剛張安過來,是有事情找他來著。
“這幾天大家種下去的獼猴桃不是開了嘛,也到了要人工授粉的時候,雖然有些人家已經私下去找我二叔他們問了這個,但我想著還是把大家叫到一起,我來具體的教一教他們,所以我過來就是想讓老叔你用喇叭通知一下這個事情。”
雖然有些人已經自己去找人問了,但并不是所有人都這么積極。
這授粉關系到掛果率,跟以后大家的收入有關。
雖然現在村里的蜜蜂還很少,自然授粉的話,授粉率肯定不高。
為了以后不讓人在背后說道自己,張安覺得這個事情還是有必要的。
“原來是這個事情啊,那我通知一下,對了,明天幾點啊?”
張建文對張安這樣做非常滿意,畢竟能記住大家的事情,證明他沒看錯張安。
“明天早上八點吧,在咱們曬谷場上集中。”
張安略微想了想,把時間定在早上八點。
因為村里很多人家里都養了牲口,他們一大早起來會先出去割上一筐豬草回來。
所以時間定在八點非常合適,那會兒該割豬草的肯定已經回來了。
而且到了八點,獼猴桃上面掛著的露水也已經被太陽蒸干。
隨后張建文去了趟村委辦公室,用喇叭足足通知了三遍。
而且他還擔心有些人對這事不上心,還特地講了人工授粉的重要性。
村里有多少人家種獼猴桃張安心里一清二楚,一家來一個的話應該不會有這么人,所以肯定有些人家兩口子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