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你打母的,我打公的!”
唐河的嗓子干啞得厲害,說話的聲音就像在刮玻璃一樣。
立秋嗯了一聲,槍口死死地指向那只母老虎。
倒是那只雄虎,緊緊地盯著唐河,唐河也緊緊地盯著這只雄虎,這種情況,只有一槍的機會,真正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這時,那只公虎又發出兩聲低吼,然后頂著那只母老虎,慢慢地往后退去。
母老虎被公老虎頂得一個栽歪,然后背著耳朵,嗷吼一聲,狠狠地一爪子就捶在公老虎的腦袋上。
公老虎的耳朵也背了起來,張大了嘴發出低吼聲,母老虎不依不饒地用爪子捶著公老虎,還要往唐河這邊沖,又被公老虎給攔住了。
唐河一愣,看得有點傻,這一幕像極了一個不省心的潑婦非要跟人拼命,雄壯的老爺們兒在拉著老婆,然后被又捶又罵。
唐河都懷疑,是不是下一刻這只母老虎會吼出一句你是不是男人來。
公老虎一直頂著母老虎退開,然后叼著那只狼犬的尸體,一起鉆進了林子里,還能聽到母老虎不滿的低吼聲,嗷嗷嗚嗚的,罵得挺臟的。
兩只老虎一走,唐河頓時松了口氣,只覺得全身布滿了冷汗,腿兒也軟得厲害,直接就坐到地上,不停地大口喘著氣。
杜立秋臉不紅不白的,端著槍說:“唐兒,咱追上去干一下子啊!”
“滾,能撿條命就不錯了。”
別看他們有四把槍,可是兩個廢掉了,就他們這兩把槍,要一個照面放倒兩頭老虎,簡直就是開玩笑。
韓建軍和武谷良根本就沒拽動菲菲,還在旁邊軟著呢,老虎走了,他們也回了神。
韓建軍忍不住說:“這老虎咋還走了呢?”
武谷良哆嗦亂顫地說:“咋地?不走還讓它咬兩下子啊,咱們誰的胳膊腿兒能扛得住!”
唐河擺了擺手,心有余悸地說:“那頭公的,我認識!這是給了我一個面子啊。”
“啊?”
“年前在山里打過照面!”
韓建軍這回是真的服了。
自己認識這個認識那個,感覺好牛逼的樣子,再瞧瞧人家,認識山里的老虎,老虎還給面子,跟人家一比,自己啥也不是。
韓建軍公子哥那點傲氣,這會兒是全都被打沒了。
唐河一看,一時半會是走不了,趕緊讓杜立秋拽了根枯木回來,劈吧劈吧的點了堆火。
他這是生怕那兩只老虎想不開再回來,有了火堆,再猛的老虎也要繞著走。
唐河先把幾條狗拽了過來,虎子和大青哆嗦得厲害,牙關咯噠噠做響,給灌了兩包梁上神,把狗抱在懷里,比起上一次,這次安撫起來就容易多了。
大黑這條虎狗,好像啥事兒都沒有,追在菲菲的身后聞她的腚。
杜立秋把梁上神沖了幾包,遞給韓建軍他們說:“喝吧,能安神,還能壯那個陽呢!”
武谷良趕緊解釋了一下梁上神的用途,韓建軍立刻就喝了,喝完之后全身暖哄哄的,之前被嚇得全身發麻的感覺也漸漸地退去。
韓建軍不由得贊嘆道:“果然高手在民間啊,這偏方還真是神啊!”
唐河看著韓建軍臉上泛紅的樣子,心里也犯嘀咕,這梁上神這么好使的嗎?
菲菲拽著杜立秋不撒手了,此前杜立秋面對猛虎神情自若,舉槍欲射的樣子,簡直是太有安全感了。
杜立秋卻一臉嫌棄,都尿褲子,嫌她有味兒。
唐河割了點獐子肉用柳條穿了,抹上大醬烤起了肉串,大家吃點墊墊肚子穩穩神。
正吃著呢,虎子和大青掙扎了起來,腿也抖了起來。
唐河一扭頭,就見遠處的灌木叢中,那頭母老虎正探出頭來,眼眸兇狠地看著他們,像極了一個執念深重又怨毒又小心眼兒的潑婦。
唐河嚇了一跳,翻身去抓槍,他也沒有想到,這頭母老虎居然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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