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頓時有點慌了,沒在村里在哪呢?
還時老黃婆子說,上午的時候,看到一幫孩子,跟著喪彪往村東邊去了,應該是去玩水了,一直就沒回來。
唐河都木了,我靠,孩子一出去就是一小天,還是去玩水,連餉午都沒回來吃飯,你們就不慌的嗎?不怕孩子淹死在河里嗎?
這大興安嶺的水冷又急,年年都淹死不老少人啊。
老黃婆子理直氣壯地說:“孩他干爹領出去,怕個啥,誒,你這話啥意思?一直沒回來?沒去你家?”
“去個屁我家啊!”
唐河說完,撒腿就往村東邊跑。
本來老黃婆子還有點慌,但是現在看到唐河帶著三大四小七條狗出馬了,那還慌個什么,慢悠悠地往那邊走就完了。
唐河心急火燎地趕到了村東邊的河岔子。
這地方熟啊,冬天經常來這里撈魚,春天撈蛤蟆,喪彪和那只雜毛狐也曾短暫地在這里停留過。
自從那只雜毛狐為了救不是自己孩子的孩子被打死了之后,另一只雜毛狐就帶著崽子離開了。
也不知道它們現在是活得好,還是死了。
河岔子這里,水流較緩,夏季的時候,大河的水拔涼拔涼的,但是到了這里,特別是在水灣的地方,水溫多少會高一些。
村兒里的小崽子們也樂意到這里來游泳。
大人是不允許的,誰都知道一不小心會淹死。
但是小崽子們太淘了,會偷偷的來,玩個痛快之后,回家再咬著牙挨一頓打。
現在,河灘上,架著火,旁邊還放著一只半拉坷嘰的野豬。
柳樹條子串著豬肉,烤得糊巴爛肯的,還沒鹽沒調料的,那得是個什么味兒啊,不過一幫小崽子倒是吃得嘴巴子雀黑。
唐河再往水灣邊一瞅,嚇得心都提溜了起來。
只見喪彪叼著自家小崽子的小腿,龐大的身子轉了一圈,把孩子掄得身子筆直,再一松口,嗖地一下,孩子飛了,撲通一聲掉到了河。
立秋家的孩子乍巴乍巴地撲到了喪彪的跟前,腳丫子往它嘴里塞,該輪到他了。
扔完了他,再扔老武家的孩子。
然后再扔其它的孩子。
也不知道喪彪這張大虎口是怎么控制的,把這些孩子的小腿咬著一片片的紫青,卻沒有傷了皮。
這幫孩子被喪彪掄著玩,一個個不知道玩得有多開心。
唐河感覺自己現在好像七老八十了一樣,一顆心吶,隨著孩子被扔到河里,那心里一顫一顫的。
再看著一個個孩子在緩流的河水里浮浮沉沉的,一顆心吶,也跟著一塊浮浮沉沉的。
唐河甚至都沒敢吭聲,看著喪彪跳到了水里,十分靈活地潛到了水里。
再冒頭的時候,把小小唐兒拱在后背上,再把立秋,老武家的拱起來。
其它稍大點的孩子,不會游的,抓著虎毛,會游的,抓著虎尾巴,在水里一邊游一邊嘎嘎樂。
直到游得冷了,喪彪上了岸,身上像是長滿了孩子。
別說在水里游了,就現在這一出,誰看了不得心里一哆嗦。
再配上喪彪那張丑惡兇煞的大虎臉,簡直就是一個從深山老林里走出來的妖魔鬼怪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