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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密的叢林中,夜幕降臨,寒意襲人。
此時已是深夜,森寒的叢林在月色的照耀下更顯沉寂,沒有獸啼,沒有鳥鳴,時間仿似定格于此,給人一種從外由內冰冷感覺。
緊了緊衣口,皇甫牧看著眼前仿似沒有盡頭的叢林眉頭一直緊鎖成結,他們已經走了兩個時辰了,不要說落腳處,就連火光都沒有看見一點。
況且,對于叢林來說,嚴寒還不是最可怕的敵人,這里人跡罕見定然有猛獸盤踞,皇甫牧才來這里沒多久,他可不想就這么成為野獸的宵夜糕點。
皇甫牧的身影站在暗夜的籠罩下,眼神異常的凝重,喃喃道:“這里被樹木環繞根本看不到遠處的景色,我是該繼續前行,還是先找一處安全的地方休養一夜?!”
皇甫牧皺著眉頭竭力思緒,一時間難以拿定主意。
“啪啪啪……”
然而就在皇甫牧正在思考的時候,一陣凌亂的腳步聲打破了他的走神。
褚嚴有傷在身,自己又是戰斗力只有五的渣渣,無論此人是誰,對于皇甫牧來說都是危險人物,來不及思緒,皇甫牧急忙伸手拉住褚嚴朝后退去,藏匿在一顆大樹后面。
而就在皇甫牧剛剛藏好,一道身影從林中深處竄了出來,此人魁梧勇猛,手持一柄寬大鋼刀,右臉頰至耳后更是橫跨一道傷疤,為其頻添了一股兇悍之氣。
若是此時有熟知此地的村民在場,定然能一眼認出此人便是那狍子山的悍匪,曾一夜屠盡一村之人的惡鼠方盡然。
可令人驚奇,就是這么一個為禍一方的兇殘悍匪,此刻卻仿似遭遇了什么令他無比驚恐的事情,這時,他臉上全然沒有往日半分兇狠,反而充滿了絕望的恐懼。
此刻他臉色煞白如紙,寬大的額頭痛苦地緊皺,兩條眉毛擰成一條灰白的直線,眼睛充血,目光狂亂,顫抖的唇邊掛著白色的口水,眼神不由朝后看去,仿似那漆黑的叢林深處有著什么可怕的存在在追趕他一般,令他心神不寧,渾身都抖個不停。
“啪啪啪……”“啪啪啪……”
方盡然沒有了往日的兇猛與猙獰,這一刻,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離開這里,離開這片可怕的地界,什么美人,什么錢財,在他眼里,全然沒有自己的生命重要。
他不明白,明明只是下山劫財,為何會遇到左權村那個瘋子,六個人,這些往日都可算是悍匪的同伴死了,全都死了!
方盡然不敢相信自己經歷的一切,在林間他們遭遇了伏擊,整整七個人,死到現在只剩下自己一個,想到同伴那恐怖的死狀,即便是壞事做盡的自己都難免有些心寒。
“韓稠,我要殺了你!我要帶人踏平你的左權村,我要你們死,全都死!”
方盡然面色猙獰,心中的恨意早已滔天,但現在,他卻沒有勇氣獨自報仇,此時此刻,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跑的更快一些,直至逃離這片嗜血的叢林。
只是,生活總是不會讓你如常所愿。
就在此時,一陣劇烈的踩踏聲從遠處以極快的速度傳了過來。
“咚咚咚咚——”
光聽聲音便可辨別出對方的力量十分巨大,雙腳狠狠踏擊著土地,強橫的力量,仿似令底邊都深深的陷入其中,發出一聲聲猶如地雷爆炸般的炸響。
躲在一旁的皇甫牧心中略感沉重,這一刻,他突然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韓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