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是荒林,莫不如稱之為亂葬崗,此間樹木凋零,荒草盎然,行走間仿佛置于一處詭異幽境,生命氣息寥寥無幾,唯有死亡的怨氣翻涌如浪。
燭九陰獨自穿行在林
間,終在一座殘斷的石碑前停下腳步。
他約的人已經到了。
石碑對面,一抹纖柔身影背身而立。
五年未見,可只一眼,哪怕是背影他亦堅定不移的認出眼前女子,“句芒,好久不見。”
那抹身影轉過來,確是一名女子,黑色勁衣,面覆冪籬,露在外面的眼晴如寒星冷月,冰涼如鐵。
“你不該約我。”女子聲音清冽,如泉水擊石一樣好聽,穩重又不失空靈。
十二魔神很少一起出任務,就算需要相互配合也是以傳遞消息為主,湊在一起的情況少之又少。
燭九陰之所以時時去見帝江,也是因為他的任務之一就是守住帝江,別魯莽行事。
單純這個任務,他失敗了。
“帝江被裴冽抓去拱尉司,生死未卜。”燭九陰停步在石碑這一邊,沒再進一步。
女子冷哼,“他活該。”
“句芒……”
“我早就叫你提醒過他別隨心所欲,別意氣用事,他是怎么做的?把柔妃尸體當傀儡?他被抓不冤枉。”
“你有多久沒見過帝江了?”燭九陰很努力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女子沉沒數息,“十里亭一戰之后,便未曾見。”
“那你一定不知道他現在的模樣。”燭九陰不想讓句芒看到自己真實的樣子,可他忍不住,只要情緒波動,他的瞳孔就會變成白色。
“毒已入心?”句芒的聲音略顯震驚。
“我不重要。”燭九陰告訴句芒,“那一戰之后帝江為了
留住羽籮,以她模樣塑造出一個人偶,又用五年時間修習傀儡術,傀儡術邪門兒,它能讓一個人的樣貌在五年之內發生劇變,這會兒他就算站在你面前你也不會認得他。”
“人偶?”
女子腦子里閃過一念,“什么樣的人偶?”
“白衣白發,白色羅裙,跟羽籮一樣,有一雙琥珀色的眼睛。”
“是……”
“是顧朝顏抱著的那個。”不等女子猜測,燭九陰直接給了她肯定回答。
女子沉默許久,“人死不能復生,帝江過于執著了。”
“你不執著?”
見女子不開口,燭九陰又問,“你若不執著,為何十里亭一戰之后不顧撤退指令直接來這里?”
“我與你們不一樣。”
“有什么不一樣?”燭九陰逼近一步,聲音顯得急切,“就因為你是下一任句芒?”
燭九陰曾與帝江說過,上一任句芒死于好奇。
因為看到玄冥真身而被除名,緊接著便是眼前這位接替成為新的句芒,那時距離十里亭一戰不過三個月的時間。
嚴格說,她與剩下十一位魔神并不熟悉,有些甚至是在十里亭才見的第一面,感情寥寥無幾,并沒有那么濃厚。
“可你別忘了,羽籮救過你的命。”
“我記得。”女子音色驟然冰冷。
燭九陰突然放棄爭辯的態度,伏低做小,“救救帝江。”
“我何德何能。”女子冷笑。
“顧朝顏既有人偶,又能隨意出入拱尉司,只要接近她就有機會救
帝江出來,句芒,哪怕你不在乎帝江,可他是這世上唯一深愛羽籮的人,他若死了,誰還能記得羽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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