柵欄外,抵墻而立的裴冽忽然抬眸,目光里的女人嬌小纖瘦,看似弱不禁風,又透著一股倔強跟隱忍。
他默默凝視,卻始終看不透顧朝顏在承受什么。
但他知道她所承受的,遠比自己所能想到的還要沉重。
刑架上,帝江不知道該對這樣的回答作出什么樣的反應,他只是一愣,“你知道?”
顧朝顏扭頭,裴冽默許。
“我知道你跟羽籮是梁國細作,一次意外,你們天人永隔。”顧朝顏又道,“我還知道你以前的綽號叫玉面郎君,被這樣稱呼,你定是一個極好看的男子。”
鐵欄外,裴冽看了眼帝江。
“只因你修習傀儡術,才會變成現在這樣,而你修習傀儡術的目的……”顧朝顏看向座椅上的人偶,“是為她。”
帝江沉默,目光卻隨顧朝顏落在人偶上,滿目愛意再難掩飾。
她看著蘊含在帝江眼睛里的淚水,心弦像是被什么東西扯了一下,很痛。
這樣的喜歡跟偏愛,她從未得到過。
“你別誤會我想從你嘴里知道什么,反而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了。”
顧朝顏放緩聲音,“天蠶絲我有,繡法也都擺在這里,你若希望我將羽籮修補好,我竭盡全力定不負期待,你若不想,我也不會貿然動手,但你我都清楚,倘若時間太久哪怕有天蠶絲,修補起來也
會出現參差,你不后悔就好。”
帝江緊緊盯著座椅上的人偶,“她是我見過最美的女子。”
顧朝顏忽然有了疑問,“見色起意?”
帝江側目,染著血絲的眼睛里少了剛剛的戾氣,“初見驚艷,再見依然。”
很難想象這么美的詞語是從眼前兇神惡煞的帝江嘴里說出來的。
“你不恨我?”
帝江看向顧朝顏,“我差點殺了你。”
“你不恨我就好。”顧朝顏苦笑,“也別恨印光大師,天蠶絲出自寶華寺。”
“兩種繡法疊加,各取一半。”帝江沒有不妥協的理由。
顧朝顏當下尋了支筆,在宣紙上細致標注繡法順序,每一步都力求詳盡。
也虧得顧府以絲綢起家,她對每種繡法都有了解。
待標注完,她將宣紙展到帝江面前,“可對?”
帝江點頭,“對。”
顧朝顏收好宣紙,拿起人偶時帝江忽然道,“我想抱抱她。”
這個要求她作不了主,于是再次看向牢房外。
裴冽依舊默許。
現在的帝江沒有內力,無法操縱傀儡害人。
顧朝顏行至近前將人偶遞過去。
帝江接過人偶,如接心愛之人般將其捧在掌心,貼于胸口,“對不起……”
那份深情,足以讓那張兇神惡煞的臉變得溫柔。
她看帝江忽然就順眼了。
離開前,顧朝顏給出時間,一個月之內她定會把羽籮修補如初。
帝江說了感謝。
離開牢房,她隨裴冽走出不遠,忽然駐足。
“怎么?”裴冽回頭
。
她停在一間牢房外,眼睛被牢房墻上的線條吸引過去。
“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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