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顏知他難過,“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了。”
嘔—
沈屹沒哭出來,吐出來了。
不偏不倚,噴出來的污穢腌臜東西全都落到桌上。
顧朝顏也沒能幸免。
眼見沈屹彎個身子朝自己這邊轉過來,她抬腳狠踹過去。
得說這一腳多少帶著點兒私人恩怨,六道菜,她一口沒吃上!
沈屹被踹出去老遠,自己又扶柱子吐一陣才算消停。
正廳味道亂了。
顧朝顏先跑出來,沈屹吐的醒酒也跟著出來呼吸一下院子里的新鮮空氣。
二人面面相覷,皆無言。
沈屹還算有良心,叫來府上丫鬟帶著顧朝顏去了自家長姐的房間。
顧朝顏在皇城沒什么朋友,更別提交往親密之人,是以她沒什么機會出入別府女子閨閣。
此時走進房間,她為之驚嘆。
房間裝潢簡單大氣,看似沒有奢侈之物,卻處處透著不凡。
丫鬟熟練找出沈言商還是閨閣少女時穿的衣服,“顧夫人放心,大姑娘這些衣服我們平時都會清洗晾曬,干凈的。”
丫鬟想伺候她更衣,被她婉拒。
房間里,顧朝顏換好了衣服,隱隱間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
香氣來自衣服,仔細辨認是木槿花的味道,但又似乎摻雜了別的香料。
她若沒記錯,柔妃喜歡木槿花。
外面傳來沈屹的催促
聲,顧朝顏正要離開,忽見床欄處雕著一抹繁復紋路。
她被那抹紋路吸引過去,貼近細瞧,腦海里忽然浮現在拱尉司水牢里看到的圖樣,一模一樣!
“在看什么?”
顧朝顏被身后聲音嚇了一跳,猛回頭。
沈屹換了身素白的衣裳站在身后,眼睛也跟著落到床頭欄桿位置。
顧朝顏收斂心神,“這是什么?”
拱尉司水牢,她問過裴冽同樣的問題。
“花。”沈屹直接答她。
“什么?”
沈屹喝太多酒,頭痛。
他退兩步坐到桌邊,指了指床欄上的紋路,“我問過長姐,她說這是她喜歡的花。”
“這是什么花?”顧朝顏扭頭細看,毫無印象。
“誰知道呢。”沈屹想起兒時,“長姐自懂事便隨父親經商,整日盯著算盤賬簿,我嫌她不像個女兒家,有次買花給她,她只看了一眼,并沒有喜歡的。”
“偶然一次我看到這處,問她。”
沈屹回憶道,“長姐說她喜歡的花長這樣,果然不像個女兒家。”
顧朝顏腦子亂了。
所以趙敬堂在拱尉司跟刑部大牢不停描繪的圖案,是沈言商喜歡的花?
他那么想跟柔妃共葬,畫的不該是木槿花?
顧朝顏盯著床欄處的圖案,雙眉緊蹙。
趙敬堂舍不得沈言商?
那又為何甘愿認罪?
頭疼!
看著顧朝顏坐過來,手指狠揉太陽穴,“我喝酒我頭疼,你疼什么?”
堅如磐石的認知突然打開一道缺口,顧朝顏叫丫鬟進來,“
給你家大姑娘熏衣服的香料還有嗎?”
丫鬟看了眼沈屹。
“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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