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回答的俞佑庭僵在原地,滿目震驚,許久都沒說出一句話。
墨重戲言,“怎么你覺得整個大齊還有第二個人,可以請得動定陽王跟九千手?”
“師傅為何要幫裴冽?”
縱使墨重親口承認,俞佑庭都不敢相信,“師傅可知眼下所有人都在找裴冽背后高人,包括皇上!”
“也包括梁國夜鷹跟十二魔神。”
月光灑落在墨重那張滿是褶皺的臉上,看似渾濁的雙瞳微微發亮,“當日雜家叫你把圖交給玄冥,原以為他們會順藤摸瓜找上雜家,沒想到找上雜家的不過是幾個小輩,該露面的人一直沒有露面,如今有這個機會,雜家也該一鳴驚人。”
“師傅想現世?”
“雜家不想,但血鴉主是到該松松筋骨的時候了。”
俞佑庭不懂,“師傅在釣誰?”
“害死血鴉的兇手。”
“師傅的意思,他們會因為您出手幫裴冽,而找上裴冽,進而找到您?”
墨重糾正,“是雜家,找到他們。”
俞佑庭還是擔憂
,“師傅這樣做,過于冒險。”
“佑庭。”
“徒弟在。”
墨重扭頭,聲音愈低,帶著冷意,“你看看雜家,你猜……雜家還能活到幾時?”
“師傅長命百歲!”
呵!
“雜家從來沒有想過長命百歲,長壽對雜家而言,是詛咒。”
墨重轉回頭,迎向月光。
俞佑庭只道他喜歡看月亮,卻不知月圓月缺,皆與血鴉相關,“雜家只想活到報仇那日,便去找他們,雜家想他們。”
俞佑庭垂首,十分不理解墨重的執念哪里來的。
嚴格說,血鴉主與血鴉不過是隸屬關系,何至于此!
他又如何知道,被承認是一種怎樣的認同。
“徒弟必定全力以赴助師傅達成心愿。”
見墨重不語,俞佑庭試探著開口,“今日早朝之后,皇上入御書房時看了眼那張千峰圖……”
“皇上發現了?”
“暫時沒有,可……”
“放心。”
墨重篤定,“皇上從未真正了解郁妃,又如何能領悟到畫中精髓,他發現不了。”
俞佑庭,話可不能這樣說!
好歹看了十幾年,萬一發現那就是大事。
“不知那幅畫……”
“畫不在了。”
俞佑庭一口氣沒咽下去,咳嗽不止。
墨重不語,由著俞佑庭捶胸頓足咳嗽好一陣。
“你對雜家找人臨摹的畫卷,沒有信心?”
俞佑庭欲哭無淚,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那跟信心有什么關系,那要命!
事已至此,他還能說什么,“徒弟不敢。”
“沒有報仇之前,雜家不允許任何人動裴冽。”墨重看向俞佑庭,“包括皇上。”
“師傅放心,皇上那邊有任何動向,徒弟都會如實稟報。”
“你可認得顧朝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