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春獵,五皇子也會參加。”俞佑庭提醒道。
齊帝笑了笑,“你怕歷史重演,裴錚會像裴之衍那樣,在春獵時對太子下手?”
俞佑庭俯身,“老奴不敢。”
“裴之衍敢對朕下手,那是因為他背后站著朝中半數武將,裴錚背后只有姜禹,他母妃又在宮中,他不敢。”
“老奴多慮。”
“說說裴冽。”
俞佑庭狐疑抬頭,“皇上是指?”
“誰在背后幫他?”
直到現在,齊帝也不相信裴冽能請得動定陽王跟九千手,可偏偏這兩個公然抗旨的老東西就是出現了。
“老奴愚鈍。”
“你不是愚鈍,你是不敢說。”
“老奴……”
齊帝龍目如潭,“恕你無罪。”
“老奴覺得,整個大齊或只有一人能請得動定陽王。”俞佑庭腦子里瞬間浮出墨重身影,余光不自覺瞄向對面那幅千峰圖,“血鴉主。”
“與朕想到一起了。”
齊帝撂下手里奏折,“除了血鴉主,誰也做不到讓久不入皇城的裴凌天出現在刑部公堂,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過什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血鴉主為何要幫裴冽?”
這也是俞佑庭心中疑惑。
縱使墨重解釋過,但在他聽來,極似敷衍。
“許是因為……地宮圖?
”
齊帝冷笑,“好像也沒有別的解釋,雖然地宮圖被人搶走,可朕一直不明白為何只有裴冽能找到地宮圖,他與地宮圖,與血鴉,還有血鴉主到底是什么關系?”
見齊帝龍目變得幽暗如冰,俞佑庭不再接茬兒。
這個時候,他很難猜齊帝接下來想要說的話。
“藏了那么久的血鴉主,為讓裴冽贏下德妃案不惜現身……”
齊帝拉長尾音,“倘若裴冽置于生死之境,你猜那個血鴉主會不會出面救他?”
俞佑庭,“皇上是想?”
“春獵,朕要試試裴冽的功夫,和運氣。”
俞佑庭猛然抬頭,臉色驟白,“皇上是想以裴冽為餌,釣出血鴉主?”
“不然朕為何要讓裴冽參加春獵?”
俞佑庭噎喉,聲音微顫,“皇上想要做到……何種程度?”
“血鴉主出,務必抓住此人。”
齊帝對于那位傳說中的人物無比好奇,甚至渴望。
“若不出,廢了裴冽那雙腿。”
俞佑庭猛然一震,虎毒不食子。
他一直以為皇上對郁妃心存愛意,縱然這些年不曾對裴冽優待,可心中還是認同這個兒子,如今看,他把帝王之心想的過于溫情。
“老奴這就聯絡墨隱門死士……”
“此事無須你張羅。”
齊帝看了眼俞佑庭,“你知道即可。”
俞佑庭心神再抖,這是在試探他?
“皇上明鑒,老奴若然說出半個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齊帝沒有開口,視線回落,重新端起龍案上的奏折。
俞佑庭見狀,緩慢起身,“老奴告退。”
離開御書房前,他下意識的又瞄了眼對面那張千峰圖,忽聽背后傳來聲音。
“你站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