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不知,救她會讓自己陷入險境?”
“知道。”
“不怕?”
“怕。”
“怕你還救她?”
林挽朝抬眸,與裴淮止視線相交:“所以,我到了大人房前。”
這句話,在裴淮止耳朵里,像是另一層意思。
沉吟片刻,裴淮止忽然笑了出來,帶著有些鄙夷的驚詫:“你憑什么認為我會救你?”
“因為大人,已經救了。”
裴淮止神情微頓,旋即又笑了。
“林挽朝,我說過,你很聰明,但太過自信,不是件好事兒。”
林挽朝低眉斂目:“臣女不敢。”
裴淮止冷冷打量著她,道:“我救你,所以你又欠我一份恩情。”
“臣女肝腦涂地,愿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裴淮止睨她:“你每次就是敷衍的這么兩句?”
“臣女今后,一定會用心多學感激的話。”
裴淮止頗為無語的擺了擺手,不想再看她。
林挽朝恭敬告退,輕手關上了裴淮止的房門。
一轉身,卻瞧見李絮絮正站在自己房門前,神色不善,似是等候多時。
“你是林挽朝?”李絮絮冷聲問道。
林挽朝淡淡的掃她一眼:“何事?”
“你真的是林挽朝?你的臉不是毀了嗎!”
李絮絮不可置信的搖頭,她的臉沒毀,為什么當初不露出來留出薛行淵?
還是說她根本就不愛薛行淵?
“你是故意隱藏容貌,好深的心機!”
“我是否刻意隱藏,與姑娘無關。”
“林挽朝,你不愧是心機深重的怨婦,一路隨我到這邊城,就是想假惺惺地救我,然后露出你的真容打壓我!裝什么圣母假慈悲!”
方才,李絮絮知曉那人是瑞王世子后,假意推諉,實則已經有了另一層意圖。
卻沒想到被林挽朝攪了局。
林挽朝聽了半晌,終是笑了出來。
“蠢貨。”
李絮絮瞪大眼睛,氣的渾身顫抖,指著林挽朝,怒斥:“你居然罵我!”
林挽朝挑眉,她不惹事,也不怕事。
救李絮絮,是救同為女子的她。
可現在,她罵的不過是個自大的蠢貨。
不沖突。
“林挽朝,你以為你算個什么東西!我們同樣滿門滅亡,但我現在即將嫁給尊貴顯赫的大將軍,而你呢,卻只能做人人唾棄厭惡的棄婦!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如今我在刑部,動動嘴就能要了你的命!”
李絮絮咬牙切齒,恨不能將眼前的賤民生撕活剝。
林挽朝似是想起了什么,垂眸一笑,“原來刑部帶的‘那位‘是你。”
那位冤大頭,原來竟是李絮絮。
李絮絮哼笑一聲,嘲諷的望著她:“害怕了?我現在可是九品女官,以后還會是更高品級,你這種下賤怨婦,怎么和我比?”
林挽朝清清冷冷的看她,目光中多了幾分哀憫:“想你回京已有一月有余,總該是有些長進的,卻沒想還是這么蠢。”
身后房里的人靜靜的坐著,聽到這里,薄唇輕勾。
還打算出去幫她一把,瞧著這張嘴,看來是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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