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朝的裙擺擦過指尖,薛行淵心痛的發抖。
像是永遠失去了什么本不該失去的。
此時,門外一陣高喝:“瑞王世子殿下到——”
一石激起千層浪,喜宴上的人瞬間安靜下來,片刻后嘩然起身恭迎。
林挽朝悄無聲息的避到暗處,她知道,這才是裴淮止來婚宴的真正目的。
他這人,做什么都是有原因的。
讓她陪他,也是為了尋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赴宴罷了。
裴慕淵進來了,他披著深墨大麾,里搭軟緞紅衣,衣面到處都用金線繡著蒼鷹,手中一把扇子擺的游刃有余,行的風流倜儻。
可那份風流倜儻在見到裴淮止后,瞬間煙消云散,裴慕淵執著扇子的手一頓,臉色有些發白,恭順勉強的笑著。
“王弟也在,竟沒人同我說。”
裴淮止獨自一人坐在最上座的桌子上,吃的認真,頭也沒抬:“王兄肩膀好了?”
想起那日在邊城自門內擲出的玉鏢,取出時可把裴慕淵疼到了骨子里,想想都還有些后怕。
“還……還好。”
裴慕淵放下筷子,看他,又看了一眼從里廳出來的薛行淵,忽然笑了出來。
“王兄,薛將軍成婚,你倒是穿的喜慶,他胸口那朵大紅花要是掛在了你身上,這誰還能分得清你和新郎官啊?”
裴慕淵面色一白,他……他的確有幾分借著赴宴的名義腌臜薛行淵的想法,畢竟他還未對李絮絮死心,
只是有些事可以放在心里,有些事……被大庭廣眾說出來,便就成了……
被腌臜的就成了他裴慕淵。
“王弟說笑了,我不是向來就喜歡穿大紅大紫的衣服。”
裴淮止又笑了,拿起杯盞將一口酒抬頭一飲而盡。
“跟我解釋做什么?跟薛將軍解釋比較重要。”
裴慕淵一怔,抬眼對上此刻已是壓著怒火的薛行淵,費力笑了笑。
他今日來赴宴,可不僅是為了個女人。
太子想收薛行淵為門下,他心里有些不快,打心眼里瞧不上這薛行淵,可奈何他風頭正盛,又不得不來。便想著穿一身紅給薛行淵個下馬威,但并不是想將此時鬧到明面上。
若是因為他壞了太子的計策,那他和自己的父王可就在京都過不了幾天好日子了。
“小王也覺得有些不妥,馬車上有衣物,我這就去換了。”
裴慕淵嘴角微微抽搐,勉強的笑了笑,在眾人的注目中又快步出了府邸往馬車去了,一會兒就換回一身墨藍錦袍。
林挽朝沒入喜宴,同薛玉蕘坐在遠處的小亭子里看戲。
薛行淵拿著杯子,走近裴淮止,向他敬酒。
“裴寺卿,喝一杯?”
裴淮止拿起杯子,用杯底輕點薛行淵的杯口,輕笑道:“好,那就祝薛將軍永結同心,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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