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朝卷起一抹清淺的笑:“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受傷危難乃是常事,大人不必掛懷。況且,破了這案子后,我不是就升了大理寺少卿?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裴懷止沒有再說話,林挽朝有些無所事事的目光亂飄,忽然就看見了桌案上那個精致的錦囊。
這錦囊……
林挽朝告退后,正看見衛荊抱著把劍準備出去,她過去攔下了他。
“你家主子今日這是怎么了?”
雖說裴懷止往日里就是喜怒無常,可今日卻是有些不正常。
衛荊聞言,左看右看一番,湊過去悄悄的問林挽朝:“林少卿,您看見他桌子上那個錦囊沒?”
“看見了。”
一堆黑壓壓白花花的卷宗里,那么一個華麗精巧的錦囊,可不是很顯眼。
“我覺得啊,大人一定是為情所困了。”
這話一出,林挽朝擰了擰眉。
裴懷止?為情所困?這兩個字根本就不搭邊啊!
“你是從何看出?”
衛荊昂著下巴,胸有成竹,“跟著大人查了這么多年的案子,我自然也是有些探案的本事。據我所知,那錦囊大人在丹陽就備好了,一定是他為心儀的女子準備的。只是……或許碰上了什么事,沒送出去,或是人家姑娘沒收。不過也是,誰家姑娘敢收大人的心意啊?”
衛荊這話說的是有條有理,林挽朝一時也聽不出虛實。
不過,說起來,如果不是很重要,裴懷止怎么會隨身帶著,甚至放在眼前時時刻刻看著。
不知道怎么了,林挽朝只覺得莫名的一抹情緒劃過心口,撞得胸膛里有些難受。
她覺得奇怪,對自己的反應奇怪,捂著胸口告別了衛荊。
京都的冬又干又冷,林挽朝覺得,一定是因為太冷了。
三日后,冬日宴在即。
裴舟白給林挽朝送來了請帖,名曰,請她看戲。
林挽朝不敢再自作主張,怕裴懷止又向上次一樣對她陰陽怪氣,便拿著請帖去問裴懷止。
裴懷止拿過請帖,看都沒看就扔到了火爐里,頓時灰燼四散,很快,紙張就燃了起來。
林挽朝微微挑眉,有些驚詫。
裴懷止說:“我帶你去,不用請帖。”
“大人是世子,相當于去自家的宴會,可我又以什么身份去呢?”
裴懷止上挑著眼看她,“我帶誰進去,有人敢問緣由么?”
林挽朝抿唇,那倒也是。
此刻,東安門內。
裴舟白小心翼翼的替皇后奉上鳳冠,伺候她更衣。
皇后眸色冷艷又壓迫,緩緩道:“舟兒,其實本宮知道,糧草被扣押跟你沒關系,你全然是為了樂兒頂罪。”
裴舟白沒有抬頭,他在想皇后是什么時候猜到的,也許是一開始吧,她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的女兒呢?可她明明知道,卻還是處罰自己在寒天之中受冷水之刑。
是啊,這才是皇后。
她心里只有自己的女兒。
女兒是女兒,棋子,是棋子。
“舟兒,你可怪我?”
裴舟白恭敬的替皇后整理鳳冠珠釵,聲音如過往許多次一樣淡然溫順。
“只要母后寬心,舟兒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皇后聞言,眼角帶笑,滿意的點了點頭。
“有朝一日,你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你會感謝母后,你也會,更需要母后。”
在她心里,裴舟白勢單力薄,目光短淺,只能依附著自己活。
當上皇帝,也是如此。
那時,她就是凌駕于帝位上的真正權勢。
裴舟白沒說話,他安靜的跟在皇后身后,看見長樂自遠處而來,歡喜的奔赴到皇后懷里,兩個人握著彼此的手,一步步往大殿走去。
裴舟白冷漠的看著她們,看著冰冷麻木的東安門,看著這里的宮女宦官,嘴角上揚,冰冷的笑意潛藏眼底。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