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他們都不是那時的人了。
張秋曉問,“你想說什么?”
李景和唇邊淡淡笑,開口而問,“你什么時候回的上海?”
《明月畫報》的原地址在上海的江灣附近,那片區域在淞滬會戰的時候被炮火炸得沒了痕跡,她的記者證上寫著上海地址,明顯是在那之前就回到了上海。
但是,張秋曉從船上未告別而走。他以為,如果她回了上海,是不是有可能,就會來找他。
因此希冀她的答案,不是他想的那樣。
張秋曉話冷,擦了手,移開了目光,抱臂也不再往前靠近,與他站在了對角,讓他的希冀成了空,說了,“戰爭之前,童童的訂婚禮沒多久之后。”
顧白兩家的訂婚宴,很多報紙都刊登了那日的盛況,李景和就算沒留意,都從別人的嘴里聽到了些,緩緩點了頭,清楚了張秋曉意思。
她在同他避嫌。
因而他笑說,“那軍官也真的喜歡她,知道她很多事,但是卻既往不咎。”
他喝了兩三口的茶,站在原地沒動,攤手而說,“算上來,也是因禍得福。”
三四個字。
張秋曉倏地抬了眸,咬了后牙,以前李景和,他說什么就是什么,她從來也不反感,對他心死后,更是連招呼問候也不想說了,可聽了這話,她反駁說,“福?連家都不能歸的福,換你,你要嗎?”
逃婚因他而起。
這話,他怎么說得出來的。
張秋曉也沒有想到李景和到現在依舊還是那么涼薄。
或許她本來就看錯,他根本從頭到尾就是這樣的人,沒變過。是無情無義,連兄妹,連家人,連戀人都可以背叛!
那些放下的東西,滾滾又燒了起來。
“廣州城淪陷后,荔枝園被封了,阿萊帶著青姨去了桂林,他們給上海發過電報,你沒回。青姨這六年里,把眼睛都哭瞎了,一個是為了你,一個是為了童童。也一直在問我,你們怎么會變成這樣,以前多么好的一對兄妹,怎么會反目。問得我無話可說。你,又是怎么到現在還能說出她因禍得福的話。童童她,她已經失蹤了兩年了,這是什么福。”
“你關心過他們的誰過,在上海做了那么多,說到底都只為了你自己吧。”
說道這,李景和臉色才滯暗了下。
“我不知曉。”
他手習慣性地用指甲磨著皮肉,邱寧他沒回去過,只讓人定時匯款。
日軍攻廣州的時候,他派人到邱寧,也才知道母親他們早就遷移去廣西不在了。知曉他們安全后,他也沒細問,只等著戰事結束后,帶著他們離開這個是是非非的地方,去日本。
但......
這是建立在白舒童同那軍官結婚之上的設想,如果是這樣,似乎他也沒那個臉能回去了。
包括現在找到了秋曉,許多事也無法再同她說了,對于她的指摘,他沉默,安靜,垂下了眼簾,聽著,不再說一句。
半響后,薄笑了下,“也不全是你想的那樣。我關心過,只是沒說......”
李景和看向了張秋曉。
而張秋曉氣得胸膛起伏,他就也沒再辯駁,再說下去,只有面目猙獰,刀刀刮心而已。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