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伯雄趕緊急急上前呵斥人下去,以防事情鬧得不可收拾,雙手合掌,大汗淋漓,“拜托拜托,今天是壽宴,別開槍,別開槍,這里還有許多的貴客,這不合適。先生,請先收起來,我們可以好好商量的,這些事用不上子彈的。”
白舒童卻是被挑釁上了頭,看著童心被欺負,好好的發髻也被扯亂了,頻頻被人提舊事,氣在心頭,說,“槍不開可以,可童心,他有沒有碰到你哪里,若哪根手指碰了,我剁了他。”
吳伯雄連忙擺手,只見童心動手,也沒見過下人動手,沒他吩咐,下人不敢的,也只是嚇唬而已,就說,“誤會誤會,沒碰的。”
他踢了那個挑事的人一腳,好不容易事情剛平,卻又挑了起來,上手,他就先給了兩巴掌,“誰讓你來添亂的,下去!”
聲音利。
給他們解氣。
他當家也挺久了,竟然還壓不住這幫子鵬爺的人,兩巴掌里也有他自己的威嚴,力大,并掃了身后一幫還看著的人。
也才聽到了童心的一句,“倒也沒有。”
吳伯雄松了口氣,轉身,笑說,“是沒有的,如果他碰了,那么哪根手指,我親自剁。”
可也才一個呼吸口。
童心又說,“人是沒碰到我的,但我這帽子,掉了,肯定是他碰的。帽子厚實,一根手指碰不掉,肯定是用手掌掀的。”
一個帽子算得了什么,分明刁難。
讓吳伯雄頓時語塞,“這,這......”
赫曼收了槍,聽著童心那陰陽怪氣的語調,壓了嘴角,知道她故意了。是惹了童心,她小心腸就翻出來了,也就不是需要威脅的事了。
白舒童也瞧見了,也輕壓了笑意,轉頭冷臉說,“請吧,吳大少爺,說到做到,該剁便剁了。”
話說快了。
吳伯雄真想扇自己一巴掌,可也把話架了上去又下不來,周圍人在看著,他擺擺手,讓人壓著那出言不遜的下人,一諾千金,也真要剁了那人的手掌。
白舒童看著。
那人嘴里也忽地就干凈了起來,“童心小姐,童心先生,原諒我,原諒我。我這張嘴沒把門,不該那么說話的,都是聽回來的,沒影的事情,我不該亂說的,我自己扇自己行不行,以后再也不亂說話了。我還有家要養,不能沒了這雙手。救救我,救救我。”
“白小姐。”
“大少爺。”
到處求情。
而沒人敢救。
白舒童薄笑說,“你也就見棺材才有淚,多少真心。”
“真心的,真心的。”
被逼到了絕境,才說真心。
白舒童搖搖頭,嘖嘖兩聲,面上無波瀾。
那人的手被攤平在墻面,吳伯雄的下人隨身有刀,抽了出來,緩緩地插在了虎口位置,插的位置,可熟練,是一刀下去,四指便會沒了的那種。
白舒童又看向吳伯雄,這人拿下屬的命當螻蟻,求情一句也沒再有,對下屬的求情也沒反應。
她微皺了眉,也正要啟唇,要給臺階。
遠處,清脆一聲響。
玻璃碎在地上,濺出了玻璃渣出來,到了圍觀人群的腳邊,隨后便聽一聲冷笑,一行人轉了頭,人影里現出了獨自坐在一處圓桌上單手抽著煙的人。
一身空軍服,高筒黑皮靴,目光里如冰川冷。
傲傲然然,上位者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