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被踩滅了,手上失了溫焦,顧承璟又從紙盒輕捏了一支煙出來,嘴邊薄笑。
這存心氣人的樣子,使人怒。
白舒童沒回答他的問題,走近了,拿走了他的紙煙盒,說,“軍官長,到正點開席了,進里頭去吧。”
“我進不進,你也要管?白小姐,你到底是公民,朋友,還是誰?”
“我,沒管。只是提議,這又一定要理由嗎?”
顧承璟有點失笑,見她話都圓不好,說,“不用理由,你一向都不會給我理由,脾氣可大。”
“我......”
“方才欺負吳家人的氣勢,怎么不拿出幾分來對我。”
顧承璟站直,比她高一個頭,兩人拳頭間的距離。他低頭,就聞到了靠近的人久違的荔枝香氣,也幾步近,踏在了她的影子上,不是要跟著她進大廳,而是伸手,從她手邊要拿煙。
溫度在旁。
白舒童也聞到了他身上熟悉的茶香氣,混著木質味,薄荷味,還有淡淡的煙草香。
“我兇你了,你就能不抽這煙嗎?”
后知后覺,他們兩個人站得太近了,她往后退了兩步,煙也沒處藏,被男人兩三步靠身,他依舊一貫的不負責任,話里輕說,“你試試?”
試試?
分明要拿煙的手,半滯,意料外地碰在了她腰間,收了力,她無防備地撞在了硬實的肩頭上,呼吸失衡。
兩人間沒了距離。
“三哥!”
孫寧從飯店的大門口轉了過來,提著行李箱,到了小院子,就看見了她的三哥說好等她的功夫,同一個女人在拉拉扯扯,還抱到了懷里去。
她來到面前,氣鼓鼓地,質問顧承璟,“你做什么,答應了我什么事情,你是和我一起的,我特意逃了婚,從云滇來找你,你還拈花惹草,把我孫寧放哪里了!”
放下行李箱,她罵上兩三句,見著顧承璟疏冷臉色,轉頭看他身邊人。
驚訝,“白曼露?嫂子?”
說完,她又呸了下,白曼露和顧承璟分居已經很久,早就不是嫂子了,娃娃親都不作數后,聽說在香港,白曼露都有新的婆家了,她焦急問著,“你不是在香港嗎?怎么來這里了,找我三哥做什么,別不是聽了外頭說的,我逃婚來與他私奔,你來質問吧。你消息怎么那么快,你們這還打算舊情復燃不成?”
“那我成什么了?”
“三哥,你又把我放哪里!”
孫寧叭叭叭地,一個勁地說,來回看著面前兩個人。
剛才還看他們那么親近,是做什么!
當她孫寧好騙呢。
“三哥,我要你的解釋。”
顧承璟被她說個沒停,皺了下眉心,見她還要再找白舒童問明白,拉住她,箍住了她脖頸,算是溫地問,“你來太晚了,這席都要開了,餓不餓,先吃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