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是解釋。
是打發她。
孫寧趕著火車來,的確饑腸轆轆,點了頭,但也搖了頭,“我不吃那惡毒老東西的壽席。”
“行,吃粵菜去。”
“等等!”
“等什么?”
被拉走。
孫寧感覺不對,轉頭指著白舒童,還要說什么,吚吚嗚嗚的,顧承璟捂住了她嘴,一句也不讓她再出。
“你不是喜歡吃廣東的脆皮叉燒,還愛沾糖,有一家正好會做,話少說兩句,趕熱乎的。”
“嗚嗚。”孫寧嘴饞著,注意力被吃食吸走,被半推著,沒反抗力,就沒再往回看。
原地落下了微晃神的白舒童。
不過,這時童心也出來喊了她,說那吳大隊長要過來了,她便也沒細想,看了眼遠去人的背影,斂回了心神,回了席上去。
廳里,從外到里,一圍圍席陸續有人站了起來,蜂擁著,朝著進來的“吳老爺”敬酒,說起了六十大壽的吉祥話,人多,樂隊吹著樂曲也更起了勁。
吳伯雄忙前忙后,跟在了那頂無蓋的轎子邊,舉酒合禮,一副大當家的氣派,回應著客人的喜話。
白舒童看著,冷一笑。
這也是她回來的原因,是要找那吳家老爺討債,更要拿一紙離婚書,從此兩散。
杏眸里微有恨意。
可隨著被兩人抬進來的轎椅越來越近,慢慢只剩了疑惑,最后變成荒唐。
赫曼從英國來,從也沒見過慶賀生辰,主人公不來的,有點文化沖擊,轉頭問白舒童,“這就是今日舉辦壽宴的那個,人?”
人應該都算不上人。
乘著“吳老爺”的轎椅從他們身邊過,放在了禮堂正中。
上頭放著的是那個吳大隊長當憲兵時穿的一套黃綠色制服,衣服上還擺了他經常戴在手上的一枚玉扳指,更有那根鎏金頭鑲嵌了玉石的文明棍。
都是象征物。
根本沒那吳大隊長的人影。
而一般這種情況,要不就是人已經無法走這兩三步到飯店,要不就是已在了生死彌留之際。
同桌有知道情況的,回答了赫曼的問,笑說,“這個吳老爺子中風很久了,眼斜嘴歪,瘦的干巴,一步都出不了門。今天早上兩個下人固定他在廳堂接收晚輩的拜賀,坐不到一會兒,一個下人沒留意,他整個人從座上栽落到地下,頭上扎了個血坑,人是趕緊被帶去廣州的醫院,來不了。”
“那可真奇怪,人都出事了,這生日還要慶賀?”
“六十大壽是花甲壽,象征著人生的一道坎,不能過不去。賀還是得賀,免得不吉利,也沖喜。”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