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褲子?
蘇淮寧指尖一頓,自然地聯想到一些熱火朝天的畫面,臉色紅了又青,笑容分外勉強:“梟哥哥,你待汐妹妹已經這般親密了?”
夏凜梟腦子里混沌一片,只抓著她的手不放。
蘇淮寧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看著他腫脹的雙腿,突然反握住他的手:“梟哥哥,我為你施針解痛,見效更快些。快到嶺北了,你的病情必須控制住,否則怕是要教有心人鉆了空子。”
那個賤人也不知道在哪里學來些野路子醫術,竟然得了夏凜梟的看重,連朱雀都要跳過御醫聽蘇染汐的方子治病。
她必須盡快在夏凜梟這里找回信任和獨一無二的寵愛,不能讓蘇染汐繼續一步步占據夏凜梟的心神了。
雖說她沒有學醫天賦,和從元鵲師伯那里學了一套獨步天下的針灸之術,這一次一定能立功露臉,再得人心。
說干就干。
蘇淮寧取出元鵲送的銀針,熟練地往夏凜梟腿上大穴扎了十多根針,信心滿滿地等著夏凜梟清醒過來。
誰知,不過須臾,夏凜梟的雙腿突然猛烈抽搐起來,臉色痛苦不已,竟有了血脈相沖的兇險征兆。
外面傳來朱雀的問候聲:“玄羽,王爺可醒了?”
“沒呢,幸虧有寧小姐一直不辭辛苦地照顧王爺……”玄羽嘆了一聲,對蘇淮寧的敬重又深一分。
蘇淮寧臉色驟變,連忙取下銀針收好,又將一旁的藥布重新貼在夏凜梟腿上,隨后裝作累得打盹,趴在夏凜梟身邊閉上眼睛。
朱雀掀開車簾,看到夏凜梟一臉痛苦地仿佛下一刻就要魂消九泉的樣子,臉色驟變:“王爺!”
墨鶴和玄羽在外面聽到這聲驚呼,連忙跳上了馬車,一看到這情形臉色頓時難看至極:“怎么會這樣?”
兩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看向蘇淮寧,想問清楚什么情況。
蘇淮寧這才掙扎著醒來,好似剛發現夏凜梟的糟糕情況一樣,連忙撲過去:“梟哥哥怎么了?”
朱雀把完脈,又掀開藥步查看情況,臉色陰沉又灰敗:“……不知道為什么,積壓在王爺腿部的毒素瞬間沖開,重新散至五臟六腑,眼前這病情我已經控制不了了。”
蘇淮寧臉色驟變:“毒?梟哥哥中了什么毒?他不是腿疾嗎?”
轎子里無人應答。
玄羽突然狠狠砸向貴妃榻:“王爺之前一直都好好的,肯定是蘇染汐給的解藥有問題,難怪她急著要逃跑……”
他按住劍柄,“我一定要殺了蘇染汐。”
這一回,朱雀沒有反對,只是反復神經質地念叨著:“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她給的方子上根本看不出來……”
蘇淮寧低著頭擔憂垂淚,“汐妹妹為何對梟哥哥下此毒手?我寧愿此刻痛不欲生的人是我自己!”
墨鶴眸光一閃,揪住朱雀質問:“你救不了王爺?”
“我只能暫時壓制住王爺體內的毒素不再擴散,要徹底穩住病情還需要王妃……需要蘇染汐出手。”朱雀愧疚又挫敗地低下頭。
墨鶴二話不說,立刻跳下馬車,走到密林之中砸碎了一支翠色玉穗子,用暗衛的隱秘之法傳信青鴿——立刻把蘇染汐綁回來,傷勢不論,留口氣就行。
等他發完信回來,天已經快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