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淮寧放下心里的懷疑,抹著淚進去哭訴一番。
時辰到了,才大義凜然地和夏凜梟告別。
賺足了憐惜和同情,她心滿意足地回了房。
暗中準備好密信,蘇淮寧按約定放在梳妝臺的暗盒里。
剛合上暗盒,余光瞥到一抹裙角。
“誰!”蘇淮寧神色一厲。
追出去卻不見人影,頓時心慌。
這種緊要關頭,萬萬不能出岔子。
剛要回屋,桃青迎面而來,手里拿著一個香囊:“寧小姐,這是大小姐差人送來的香囊,里頭有追蹤香,萬一中途出了岔子,方便我們的人能隨時跟蹤保護您。”
這丫頭,來得也太巧了!
蘇淮寧眼底閃過一抹異色,面上和藹可親地接過香囊,笑意卻不達眼底,“桃青,我到了城主府之后,多虧你盡心照料,我心里很是感激。”
她拿了些首飾送給桃青,一副好姐妹的親切做派,表情透著淡淡的哀傷,“此去九死一生,萬一我回不來,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寧小姐,你不會死的,王爺和城主一定會保護你的……”桃青又勸又驚。
半晌,還是屈服在她的柔弱和眼淚之下。
寧小姐本是身嬌肉貴的相府嫡女,向來柔弱善良,這次以身為餌,既是大義,也是無妄之災。
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
“寧小姐有何吩咐,盡管說吧,桃青一定為您辦好。”桃青心里有些心疼這個為愛奔波的千金小姐,堅定地答應了。
……
幾番籌謀,終于迎來了入山的時辰。
趁著山林里霧氣重,容易干擾敵人視線,大部隊抓緊時間暗中就位。
蘇淮寧裝作進山采藥,只帶著喬裝成小廝的玄羽,輕裝簡行地按著既定的路線出發。
到了山下,她回頭往城內看了一眼:“汐妹妹還沒來嗎?”
“別提那個膽小鬼了,臨陣脫逃,這可是死罪!”
玄羽臉色發青,“這么大的行動,我親自去請,她竟然躲在被窩里推說身體不適,要晚些再來!說白了,還不是貪生怕死嗎?裝什么巾幗大義?”
蘇淮寧聽他親自確認過,眼眸一閃,假意安慰了幾句。
成功讓玄羽的怒火更甚,恨不能立刻狠狠教訓蘇染汐這個逃兵。
進山之后,蘇淮寧和玄羽繞了一圈又一圈。
按照蘇染汐給的路線,又唱又跑又故意泄露機密,累得滿頭是汗。
霧散了,太陽出來了,敵人的鬼影子都不見一個。
明里暗里,皆有躁動。
“蘇染汐搞什么?她不是說有法子逼那幫賊子出來嗎?”玄羽逐漸暴躁,“霧散了,誘敵的最佳時機也過了,她還不來?”
蘇淮寧安慰道:“汐妹妹沒打過仗,不知道敵人有多狡猾,你別生氣了。”
“沒有這個本事,她瞎吹什么牛?這么多人出動,累得要死要活,就為了等她睡懶覺?”
玄羽咬牙切齒,“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女人,我就不該信她!”
話音剛落,隔空突然射來幾支暗箭。
嗖嗖嗖!
玄羽面色一變,連忙摟著蘇淮寧避開,胳膊還是不可避免地被劃傷了!
怎么可能?
他的輕功居然避不開這支箭!
放箭的到底是什么人?
余光看到射穿了樹干的利箭,他眼神一變:“這不是……王爺的袖箭嗎?怎么可能?”
蘇淮寧嚇壞了,緊緊躲在他身后,小聲反駁:“玄羽,你是不是認錯了?梟哥哥怎么可能會殺我們呢?”
“袖箭的機關和材料,獨一無二,如果不是王爺,那就只有……”玄羽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