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眠還是出去了,趁著夜色,單薄纖瘦的身影消失在燈影里,樓上的男人從落地窗看著她背影,轉身將手邊的花瓶打碎,整個手背都是血。
保鏢要給他上藥。
厲尋把人呵退,“滾開。”
他用疼痛麻痹自己,告訴自己世上沒有人真正的關心他,愛他,他們都有所圖。
蘇眠路上就想好怎么解釋,見到薄宴沉,看著他俊美微冷的五官竟然一句話說不出來。
“你可真有主張,給我下藥,趁我睡著溜走,”薄宴沉坐在沙發里,即便姿態慵懶,卻做了隨時把她抓到懷里的準備。
她默默走過去,直接坐他腿上,“你又不答應,我只能出此下策,別氣了。”
說著揉搓他的臉。
沒人敢這么對他,只有蘇眠再大的力氣,他都不惱。
他板著臉,“用哪兒道歉的,上下嘴皮子一動就行了?我沒那么好打發。”
蘇眠笑吟吟看著他,從他額頭一路吻到下巴,單單避開嘴唇。
薄宴沉喉結亂滾,忍得腰腹發緊,按著她親了半天,總算是緩解了醋意和憤怒,才抱著她去浴室。
“干嘛?”被他放在琉璃臺上,蘇眠屁股下墊著他的外套。
“洗手。”
他握著蘇眠的手,打洗手液,搓泡沫,一遍又一遍,仿佛要清除上面不屬于她的氣味。
“好了,現在進行下一步,”薄宴沉解她衣扣,動作暴露他的急切。
蘇眠眨眨眼,“這又是干嘛?”
“讓你身上都是我的氣息,”想懲罰她,結果,反倒是自己先淪陷,薄宴沉放任自己淪陷,嘴唇和手皆沉迷她溫軟的馨香里。
不能盡興,因為時間有限。
蘇眠倉促去穿衣服,一回頭就看到他皺眉,一臉不情愿。
“沒夠是嗎?下次啊,保準讓你吃飽,乖,我得走了,不然厲尋起疑心,”穿好衣服,找了遮瑕膏將脖子上的吻痕遮蓋。
薄宴沉眸光昏暗,摟著她,“他要是對你動手動腳,拿了刀直接剁了他的手,好眠眠,我知道你有這個魄力。”
蘇眠被他眼神里危險勾住,一點不怕,反而覺得這樣的薄宴沉很魅惑人。
她柔軟雙臂纏他脖頸,啄吻他性感薄唇,“知道了,老公。”
他到底不放心,親自送她回去,在別墅外,仔細叮囑,其實這一步是險棋,不到不得已沒必要走。
厲尋太狡詐,攻心都未必能成功。
她點頭,下車離開。
梁東晴跟她一前一后進了別墅,只覺得氣氛壓抑低沉,一身家居服的厲尋拄著拐,陰冷笑著問,“姐姐,去見薄宴沉了?”
梁東晴剛要說話,蘇眠已經開口,“明面上,我跟他還是夫妻,有些財產分割,總要當面說清楚。”
“還有阿尋,以后別這么晚睡,瞧你臉色蒼白,當心腎不好。”蘇眠說完,厲尋臉色又白了幾分,更難看了。
他沒說話,瘸著腿上了樓。
梁東晴提醒她,“別刺激他,我瞧他眼神都不對勁了。”
“我知道,他在黎太太面前說的話不是假的,他真想跟藺成敏結婚,所以得加快腳步了。”
……
厲尋睡不著,四點半,他爬起來,病態的執著的,從抽屜拿出針管,走出臥室。
站在蘇眠臥房門口,用備用鑰匙打開,瘸著挪到她床邊。
昏暗的臺燈下,她神情恬淡,乖巧,不像白天那樣拒人千里之外。
其實厲尋撒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