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冷不丁的一句話。
讓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我看著白露。
她又再次低下了頭。
細碎的劉海,遮擋著眼睛。
黃豆大的眼淚,吧嗒吧嗒的從眼窩里面往下掉。
江湖之中,多為性情中人。
我想起來了那天在李圣世的公司。
馬昂是如何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將自己作為棋子,用他的一條命。
換來了我在李圣世身邊的信任。
縱然我與馬昂的交情,不算特別的深刻。
最起碼在牢獄里面的那幾年。
我跟他,也頂多算的上是泛泛之交。
因為他這個西北的車匪路霸,根本在老莊面前,沒有近前效力侍奉的資格。
所以我與他算不得相熟。
但這種放在古代被稱之為死士。
我不知道,馬昂與老莊私底下,達成了什么交換與許諾。
但肯定,照顧白露是其中之一。
我替她把一面用叉子卷起來,放在他的盤子里。
看著她笨拙的樣子,拿起刀叉送入口中。
面對海鮮意面里面,半個巴掌大小的貽貝。
出生在西北,且在西北長大的孩子。
顯然有些抗拒。
我打了一個響指。
對服務生說道:“拿雙筷子來。”
老外服務生愣了一秒。
但和電視里面的劇情不一樣的是。
受過專業培訓的服務員,并沒有嘲笑我。
而是真拿來了一雙金屬的筷子。
我遞給白露:“吃飯怎么舒服怎么來,沒那么多講究。”
白露輕輕點了點頭。
她的確是一個讓人可憐的姑娘。
從小寄人籬下。
父母都不在身邊。
我十分能夠理解她的心情。
從小是被堂哥表姐之類的環境里欺負,白眼長大。
因為無父無母,所以誰人都可以踢一腳,打一拳。
隨便任由人欺負。
因為我的父母,從小也不在身邊。
所以,我最為清楚,她的童年。
便是我的經歷。
“你爸...”
我猶豫了一下,才說道:“的確已經不在了。”
吃著意面的白露,并沒有停下筷子。
而是扒飯的速度更快了。
她低著頭,幾乎要把臉埋進盤子里。
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
卻又令人心疼的是,她要強忍著不哭出來。
我拿出餐巾紙,遞給她:“你想哭就哭,別忍著。”
她無動于衷。
繼續吃著一盤,早該吃光的意面。
這是高檔西餐廳。
我卻還是拿出來了一根香煙點燃。
服務員這一次終于沖我,投來了鄙夷的白眼。
可我卻拿出來一摞鈔票,很弱智的用英文對他說:“別打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