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兩銀子不算重。
但是,張老漢的手卻在抖著。
張二石緊張道:“爹,你沒事吧。”
張老漢沒吱聲。
他只是緊緊看著銀子。
同時,嘴中嘟嘟囔囔的念叨著什么。
張二石仔細一聽,全都是些人名,他好像都不認識,不過隨后,張老漢又說出了一個名字,這個名字張二石有點印象,那人和他爹是好友,家就住在前頭,貞觀十五年也一同被征召去打吐谷渾,只不過最后沒回來。
張老漢念著念著,突然哇的一聲,就跟小孩子一樣,放聲大哭了起來,從記事以來,張二石還從來沒見他爹哭過,哪怕就是當年打完仗回來,見張老漢瘸了一條腿,全家哭成了一團,張老漢也是笑呵呵的說沒什么。
一時間,張二石很無措,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老爹,索性就默默站到一旁,也不說什么,也不出聲,就由著哭吧。
許久,張老漢擦去眼淚,將那兩銀子,又恭敬又小心的,用紅布包裹起來,然后放進了藏錢的暗格中,同時,將家中老小全都叫過來,十分認真的告訴他們,任何時候都不準花這一兩銀子,等他死了之后,這一兩銀子要放到他的墓里頭陪葬。
家里人都不太理解,不就是一兩銀子嗎,怎么弄得跟個稀世珍寶一樣。
過后,張老漢一文一文的數著張二的工錢,一邊數著錢,一邊說著道:“兒啊,你明年都十九了,是該說媳婦了,在昭陵干活,吃的也是皇家的飯,不愁說不到好丫頭,你這停工回來剛好,趕明我找那王媒婆,開始給你說親,怎么樣。”
娶妻生子,張二石有些茫然,張老漢還絮絮叨叨的,趁他不注意時,張二石悄悄溜了出去。
半年沒回來,長安還是那個長安,處處都有了點變化,處處又都沒什么變化。
張二石漫無目的的閑溜達著,走著走著,不經意就走到了常樂坊。
前頭圍著不少人,好像有什么熱鬧看,張二石走了過去,擠進人群后,原來是在看人家掛牌匾。
“往左一點。”
“左,往左。”
“老六,你他娘的左右不分是不是。”
楊三刀仰著頭,沒好氣的道:“那他娘的是右,我手指的這邊是左。”
兩個精壯漢子,踩著木梯,在楊三刀的指揮下,歷經千辛萬苦,終于是將牌匾給調整好了。
匾上掛著大紅色的綢布,寫的什么字看不到。
圍觀的人都很好奇,正議論的時候,右邊的那人在從梯子往下走的時候,不小心一個踩空,驚慌失措之下,他伸手抓住那紅綢,直接給扯了下來。
明晃晃的鎏金字,龍飛鳳舞很是亮眼。
“這匾上寫的什么字啊。”
“真是好大氣。”
圍觀的人大多都不識字,好奇的左右問著。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