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牛頭使者這話,沈詢微微一愣,配合他那搓了搓手指的動作——什么懂得懂得,這分明不就是在索要“孝敬”嗎!
問題來了,那么沈詢他哪來的孝敬呢?
細數如今這具數據軀殼上下,他倒真可謂是一窮二白了,除了“真武道箓”和“魔羅圖”這倆他都沒辦法分離的鬼東西外,就剩下一條剛搶過來、還沒捂熱乎的[勾魂鎖鏈],別說是他不想賄賂了,就算是他真想賄賂,就憑這啥都沒有的家底,他也是根本賄賂不起啊!
無奈之下,只見在牛頭馬面兩位惡形惡狀的大陰差面前,這沈詢卻是搖了搖頭,現出散亂發絲下那一張滿臉桀驁不馴的面龐(演技),然后露出滿口細密的白牙,嗤笑道:“我沒理解錯的話,這位陰差大人您可是在向我公然索要賄賂吧?”
“是那又如何。”牛頭使者坦坦蕩蕩的承認,憨厚的摸著頭頂的碩大牛角,眼神卻又是異常澄澈,緊接著以坦蕩到反而叫人說不出話的態度說道:“那些大道理我也不是不懂,可在這里,我卻懶得和你理論這些東西,對于我們小人物而言,或許這些利益便是我們唯一能從中謀取到的東西了,你要不想給這人事費的話,倒也可以,但接下來,我和馬面老弟卻不會再盡力保證你的人生安全了,要是出了什么的事情,還是麻煩請先生您自己去擔著吧……”
要說多可惡吧,倒也稱不上多可惡,可要說惱不惱人吧,打從心底來講,雖然可以理解,但他卻也是說不出牛頭使者這番行徑不惱人的屁話來。
聽了這番話后,沈詢反而是又站的更直了些,符合現在人設的同時,又作出了態度稍微軟化了一點的姿態,隨即故意皺眉道:“我會處理好自己的事情的,這就不勞你們兩位費心了。”
這個回答,牛頭使者倒也不意外,在這件事上,他沒有繼續多加刁難什么,而是直接轉頭望向馬面使者,無奈的聳了聳肩:“是個硬骨頭,沒辦法,馬面老弟,看來我這次臨時起意準備的狂歡活動,只能從一開始就胎死腹中咯。”
回到馬面使者的視角,一人還要分飾二角的沈詢又一次無奈點頭,無奈舉手,無奈說道:“可以理解、都可以理解。”
“別聊這沒勁的事了。”牛頭使者擺了擺手,俊秀如少年的臉上卻是又突然間揚起了一抹笑意:“嘿嘿嘿,說起來,這次老哥我倒是找到了幾個好東西……”
“好家伙,別賣關子了,趕緊細說。”
“嘿嘿嘿,就是,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聊到大家都愛的話題后,氣氛便又熱烈了起來,光看牛頭馬面這二人勾肩搭背,有說有笑的樣子的話,倒是真難察覺其中有一個人是二五仔的事實。
當看到這一幕后,被丟在一旁沒有理會的“真-沈詢”終于松了一口氣,慶幸終于把這一關糊弄過去了。
想到這里后,他便忽然間的抬起了頭,看見了奈河橋上漸漸稀疏、不再擁擠的鬼群——不知不覺間,竟是已經有了這么一會了。
奈河橋前,是一道類似于高速公路收費站點的關卡,當半透明的數據鬼魂在那里站定接受完檢查后,便會有一道光芒亮起,在手腕上烙印形成一道條形碼后,才會允許被通過關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