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世而亡,隋二世而亡,胡亥楊廣,心胸狹窄無容人之器,不知君王大道,只知小人之逞,故失了天下誤了己身,淪為桀紂之流,遭受萬世罵名,殿下可是要和他們一樣!”
“于志寧!”李治紅著眼,“你輕賤我!”
“非是臣輕賤殿下,實乃殿下自踐矣,殿下,聽臣一句勸,莫要再……”
“來人,來人!”
一隊侍衛進來。
李治暴跳如雷,“將他拉出去!”
侍衛上前,拖著于志寧就往外走。
“殿下,忠言逆耳,臣之所言……”
“讓他閉嘴!”
侍衛捂住于志寧的嘴,拉著他直到宮門外,這才敢移開手。
于志寧怒容滿面,又要往里走,侍衛趕忙攔住,好言相勸道:“于大人,殿下正是上火的時候,您就先回去吧。”
“讓開,本官身為左庶子,怎能眼見殿下誤入旁道而無睹。”
“于大人,您就莫為難我等了。”
侍衛好話說盡,于志寧充耳不聞,無奈,只得將他向后一推,速速合上大門。
“開門開門!”
于志寧拍打著朱門,奮聲嘶喊道:“本官乃太子左庶子,何敢攔我不見殿下,快開門,再不開門,本官就去陛下那狀告你等!”
砸門之音響個不停,李治突的走向內殿,等再次出來時,手上已經拎著柄明晃晃的三尺冷劍,看樣子,是想出去砍了于志寧。
王福大驚失色,踉蹌上前,抱著李治的腿,聲淚俱下道:“殿下息怒,使不得啊殿下。”
李治胸膛一陣起伏,強冷靜下來后,殺氣騰騰道:“日后,孤第一個,定先殺了他。”
“是是是,日后殿下想殺誰就殺誰,不急在這一時。”
聽的王福這話,李治卻是笑了,他將手中劍一扔,淡淡道:“你去將他趕走。”
王福立馬起身往外跑去。
咯吱~
門終于開了。
只是,卻只開了一條縫。
王福掏出腦袋,央求著道:“于大人,您別鬧了,趕緊走吧,您這哐哐敲門,傳到兩儀殿去,豈不是更讓殿下難堪。”
于志寧厲聲道:“開門!”
“于公,您怎么就這么犟呢,奴婢知道您是為了殿下好,可現在議論紛紛,殿下本就煩躁,您現在說破大天,殿下也是聽不進去的。”
“有話,不妨等到之后說,何必非要現在,將殿下步步緊逼呢。”
“你個閹宦,你懂什么,快給我……”
“于大人。”
于志寧伸手欲扒門,突聽得有人喚他,往右邊看去,卻是許敬宗疾步而來。
到了跟前,看著一臉苦相的王福,再看看一臉怒氣的于志寧,許敬宗問道:“這是怎么了?”
王福急忙道:“許庶子,您快勸勸于大人吧,他非抓著宮外頭那些流言蜚語,大加勸諫殿下,惹得殿下盛怒,還要進去再觸眉頭。”
許敬宗嘆氣道:“于公,您這是何必呢。”
于志寧怒道:“你我為庶子,匡扶殿下過失,乃是你我義不容辭之責。”
說著,又看向王福,“開門,今日不與殿下講個清楚,老夫絕不離開。”
“于大人,您就走吧!”王福急得都要哭了,“奴婢本是不想說的,殿下剛剛被您氣的,都要拔劍自刎了,要不是奴婢眼疾手快攔住,這會天可都要塌了。”
許敬宗面色一凜,“殿下無礙吧。”
“殿下沒什么,只是氣的不輕。”王福回了一句,又看向于志寧,“于公,算奴婢求求您了,就先離去吧。”
許敬宗也說道:“于大人,您不妨就先回去吧,殿下可真要有個什么,你我可擔不起這個責來。”
于志寧面色變幻不定,思索萬千后,懊惱的跺跺腳,轉身向著東邊去。
這老東西,終是打發走了。
王福長長出了一口氣。
“許大人,那您也回去吧。”
王福說著就要關門。
許敬宗伸手頂住,“王公公,我想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