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有些心疼。
自明月樓開門營業以來,這些個公子哥幾乎天天來,一待就是一整天,有時候,晚上也會留宿,他們吃要吃最好的,喝要喝最好的,玩也要玩最好的,一天下來的耗費可不少。
開這青樓做買賣,不就是為個錢字嗎,怎的還做起虧本生意來了。
有李承乾這個靠山,也不用擔心說跟他們要錢,會不會觸怒這些個紈绔子弟們,何須如此的供著他們。
這青樓,怕不止是青樓。
腦中劃過這一念頭。
周二莫名有些興奮。
“七郎,那我去忙了。”
他的聲音,有著明顯波動,林七抬頭,看了一眼,也沒多說個什么,只是點了點頭。
周二帶門出去,林七接著看向賬本。
這明月樓,原先是個客棧,前堂后舍加起來,總共四十二間房,中庭還有個假山水榭的小花園,盤下這樓,總共花了十三萬兩銀子,在平康坊這寸土寸金的地方,這價錢倒也合適。
然后對這樓又進行了簡單的改造和購買娼妓,差不多花了一萬兩銀子,前前后后加起來,開這明月樓總共耗費了十四萬兩銀子左右。
李承乾到底有多少錢,林七不清楚,但從上次跟蕭云要銀子,他一臉的肉疼相來看,恐怕自家這位殿下也不是很富裕。
青樓這一行,跟其他買賣不同,比的就是個熟客,明月樓剛開業,名聲不響,客源不穩,現在純是賠本賺吆喝,賬上已經沒多少錢了,等過個幾日,還得去問蕭云要個兩三萬兩。
這么下去可不行,雖說開這明月樓,目的不是為了賺錢,但怎么也該收支平衡才是,不能一直讓人救濟吧。
汪蘇和段六郎這些紈绔子,狐朋狗友一大堆,將他們給籠絡好了,不愁打不響明月樓的名聲。
有名聲了,錢也就好賺了,其次,這些都是貴家子,雖說在家中不受看重,但怎么也都是留著望族的血,家里頭再是不看重,過個兩年他們長大些,怎么也會想法給謀個差事,現在虧點銀子結個善緣,沒什么壞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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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德陽斜躺在床榻上,一只腳踩著床沿,一只手拄著腦袋,嘴邊放著酒壺和蜜餞。
正哼著小曲時,門咯吱一聲響,鼻間飄來股淡雅香味,高德陽抽抽鼻子。
一個身穿袒胸襦裙,胸前一片雪凝,肩上披著粉色帔帛,盤著標準峨髻的女子,從屏風后款款出來。
“見過公子。”
聲音如絲綢般的柔和,長相如仙子般俊美,頭牌就是頭牌,段六郎沒騙人,姿色確實是一絕,高德陽看癡了眼,但是,還有一分疑惑。
不是說,是倭女嗎,還是王公出身,怎么打扮是標準的大唐女子打扮,話也是標準的中原漢話,一點點生硬的感覺都沒有。
高德陽勾勾手。
花姑娘低著頭,邁著小碎步上前,等到床前時,兩腿一彎板板正正跪下。
高德陽挑起她的下巴,質疑道:“你真是倭女?”
“是,奴家是從倭國來。”
“你是倭人,怎么說漢話,說的這么流暢。”
“公子有所不知,在倭國,王族和上族,說的都是漢話。”
高德陽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也不再去多問其他,轉而嘿嘿一笑,將臉湊過去道:“你會吊起來那啥嗎?”
花姑娘故作嬌羞的點點頭。
高德陽立馬將鞋蹬掉,四仰八叉的往床上一躺,花姑娘起身,解下兩邊束起的簾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