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廉臉色放緩,“起來吧。”
兩人隨之到耳房坐下,有仆役端上來茶水。
長孫無忌抿了一口,遂問道:“舅舅準備何日動身。”
“喪事結束就走。”
“舅舅,陛下應不會如此無情吧。”長孫無忌邊說邊用余光觀察著。
高士廉冷笑一聲,故作悲涼道:“君王寡恩,天子無情,有何不會。”
長孫無忌嘆息一聲,突道:“舅舅心中可記恨。”
高士廉搖搖頭,喃喃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終是德陽自作孽,何敢言記恨,唯恨自爾,治家無方貽害子孫。”
言罷,淚水瞬時而下。
看著十分傷心,看著真像死了至親。
長孫無忌先是勸慰兩句,等的高士廉眼淚止住,突話鋒一轉,“舅舅,你可知是高明幫德陽舞的弊?”
高士廉神情錯愕,不可置信的看來,“你是聽何人所說?”
“是高明自個說的,他親口告訴太子殿下,吏部的呂梁是他舊人,正是從他手中得到的考題。”
高士廉怔了半響,連連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高明何至于幫德陽做這種事,絕對不可能。”
長孫無忌淡淡道:“太子應不至于胡言,舅舅難道就未聽德陽說過什么?”
高士廉搖搖頭。
“舅舅,德陽大好年華,未娶親未生子,就這般亡故實讓人可惜,舅舅也因此事丟官罷爵,一生奮斗付之東流,怎么也該將事明曲由搞個清楚才是,不能就這么輕易的翻篇。”
高士廉冷冷看來,“那依你的意思,該是如何?”
長孫無忌緩緩道:“若是德陽留下什么文書,可證明背后與高明有關,那侄兒必能替高家,替舅舅,替德陽,討個什么。”
當外甥,不是個好外甥。
當舅舅,不是個好舅舅。
大半夜上門,卻是懷著奸計。
這是想把高家當槍使,去捅李承乾啊。
高士廉強忍著怒氣,“德陽什么都未留下,你回去吧。”
“舅舅,有沒有留下什么,德陽應該最是清楚,不妨問一問他。”
“夠了!”高士廉將杯子摔個粉碎,氣的手抖道:“你....你什么時候成了蛇蝎心腸,你給我滾,以后,你我無一絲關聯,”
“舅舅...”
“滾!”
長孫無忌低著頭,“舅舅珍重。”
言罷,向著門外走去,快至門口時,突又聽高士廉喚道:“無忌。”
長孫無忌當即轉過身來,還以為高士廉是回心轉意了,自眼海深處隱匿著急切之色。
當真是利欲熏心無可救藥了。
此長孫已非彼長孫。
高士廉心中難過,語重心長道:“想想你娘,再想想觀音婢,你已夠顯赫富貴了,治水者亦亡水矣,莫要被權勢迷了眼。”
長孫無忌一眼掃來,也沒說個什么,只是拱了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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